被子,眼神紧张地看着门口。唯有白雪儿还呼呼酣睡,嘴角挂着笑,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
李逸也跟着起身,匆匆套上皮袄下炕,刚到外屋,就见秦心月正从门缝往外看。
秦心月表面冷静心中却满是担忧,若真是冲她来的,定会牵连李逸和白雪儿她们,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一门之隔的小院,皎洁的月光洒在院中,把六道人影拉得长长的,像几棵歪脖子树,他们正鬼鬼祟祟地往骡棚挪。
骡棚里的大骡子被惊得甩尾巴,鼻子喷着白气,蹄子在地上刨得哒哒响。
“大哥!真有头大骡子!王赖子没说谎!”狗子发出兴奋的声音,压得低却透着颤音:“这么大一头肯定能卖不少钱!”
“大哥!一会儿咋办?直接冲进去?”耿三的声音传进来,满是急切:“那三个小媳妇,咱们怎么分?”
“李三直接弄死,省得麻烦!三个女人全带走,冬日里有小媳妇暖被窝,再好不过!”耿小二的声音带着笑,听得人心里发毛。
“都给我闭嘴!”
耿老大低喝一声,寒风把剩下的话吹得零碎:“小声点!别被里面的人听见了!狗子,你去开门,手脚麻利点!”
秦心月听到不是冲自己来的,悄悄松了口气,握着剑柄的手也松了些。
李逸却听得心头火起,又是王赖子!就这么条臭虫,怎么就没完了?这次必须彻底解决这个祸根!
他背过手,黑暗中突兀多了把匕首,紧紧地攥着。
“好,我去!”
狗子应了声,握着柴刀走到门前,先从门缝里往里看了看,见没动静就把柴刀从门缝插进来,咔哒咔哒地拨弄门插棍。
秦心月转头看了李逸一眼,低声询问:
“留不留活口?”
李逸目光寒冷,他穿越过来还带着现代人的思维,下意识认为有些人教训下就可以了,但现在他发现,他是错得有些离谱!
现代社会有那么完备的法律制度和警务系统,依然无法约束绝大多数人的道德,让他们可以卡在灰色边缘,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在这古代就别指望人的自觉性有多高,又会有多么深刻的悔悟。
犯错成本那么低,官府又能力有限,所以有些人是永远不可能悔改的!
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因果关系,李逸声音低沉地开口:
“一个活口不留!”
秦心月微微一怔,她本以为李逸会只让她教训一下就好,没想到会做这种决定,但她并不反感。
“好!”
秦心月和李逸同时后退,李逸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栓。
门外几人同时愣住了,黑暗中,隐约看到屋内站着两个身影,一个握匕首,一个手持短剑,眼神冷得像冰,跟他们想象中惊慌失措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秦心月已冲了上去。
她脚步轻盈却快,手中的鱼肠剑快得像道闪电,精准地划过狗子的喉咙。
狗子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睛瞪得圆圆的,双手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里涌出来。秦心月顺势抬脚,狠狠将狗子的身体踢飞,砸在后面的耿三身上,耿三被压得闷哼一声,柴刀掉落在地。
狗子的尸体压在耿三身上,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流到他脸上,黏糊糊的。
耿三颤巍巍地伸手摸了摸,借着月光看清满手鲜血,一股腥气扑面而来,他眼睛瞬间瞪圆,声音颤抖地喊道:“杀!杀人了!大哥,她杀人了!”
秦心月却没停,踩着狗子的尸体冲上去,短剑直刺耿小二的胸口。
耿小二惨叫一声,身体软了下去,鲜血从胸口涌出来,滴在地上,很快就结了层薄冰。
秦心月从小练的就是搏杀功夫,每一招都直冲要害,手腕转动间,剑刃又划向旁边,那人下意识地想举刀反抗,喉咙却已被划破,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短短片刻,四人倒地!
耿老大吓得腿软,手里的菜刀脱手落地,秦心月一步步逼近,手中的短剑还滴着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耿老大终究是个只会欺负老实人的无赖,哪见过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阵仗,扑通一声跪在冻硬的地上,膝盖砸得生疼也不敢揉,双手合十不停地磕头:
“别,别杀我!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是王赖子,都是王赖子让我们来的!”
李逸阴沉着脸从屋内走出,他没说话只盯着跪在地上的耿老大,攥匕首的手青筋凸起,方才他听得清楚,这耿老大不仅想杀自己,还想把白雪儿她们掳走。
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
耿老大见李逸出来,连忙哀求:“李三兄弟,我错了!我不该听王赖子的话来抢你家东西,你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娘要养,要是我死了,我老娘也活不成了!”
李逸快步上前,揪住耿老大的衣领,将手中的匕首已刺进他的胸口,一下,两下,三下……
鲜血涌出来,溅在李逸的手上、皮袄上,热乎乎的。
耿老大眼睛越瞪越大,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最后头一歪,没了气息。
李逸松开手,耿老大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