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怎么样?一个馒头能卖多少钱?”
王金石捏着下巴沉思片刻,算盘在心里飞快打了起来:
“这可是稀罕物,普通百姓定然吃不起,但城里的大户人家和富户不差那几个钱,一个卖八钱十钱绝对没问题!运气好遇上婚宴寿宴,说不定还能卖得更贵啊!”
李逸也心中盘算起来:
一斤小麦在粮店卖三钱多,脱壳磨粉,若要筛出最精细的面粉,出粉率只有五成,这样算下来,一斤精面粉的成本就高达七钱。再加上人工和老面发酵的技术成本,一斤面粉的总成本超过十钱,而一斤面粉大概能做八个馒头,这样算下来,一个馒头的成本要算两钱。
王金石嗅觉敏锐,早已嗅到了其中的巨大商机,连忙问道:
“李兄弟,你一天能做多少个馒头?”
“一天大概能做一百五十个左右。”李逸根据现在的情况回答道,心里却想着等后续老面养得更多,再添置一台石磨,产量还能翻一倍。
王金石眼前一亮,当即拍板:“李兄弟,你这馒头我全收了!按一个六钱的价格收,你看如何?另外再多给我做几个木笼屉,我酒肆里正好能用,以后客人点馒头,当场蒸制更鲜香!”
“好,就依王大哥所言!下次送货时,我给你多带四个笼屉,足够酒肆日常使用。”
李逸爽快应下,他心里清楚,老面发酵的核心技术只有自己掌握,短时间内无人能复刻,王金石就算卖十一二钱一个也有人买,而自己负责从原材料到制作的全部流程,这个价格既合理又能保证盈利。
王金石给李逸结算了这次三百个馒头的铜钱,沉甸甸的铜钱装在布兜里,压得李逸手腕微微发沉。
李逸本想拒绝,毕竟陈玉竹出狱的事多亏了王金石帮忙,理应送他一些。
可王金石坚持道:“买卖是买卖,人情是人情,不能混为一谈!你要是过意不去,以后多给我送些新鲜吃食尝尝就好!”
谈完生意,两人立刻动身前往县衙。
王金石驾着马车载着李逸和秦心月穿行在积雪的街道上,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车帘上,发出簌簌的声响,车轮碾过积雪,留下两道深深的辙印。
此时的县衙内,赵川正焦躁地来回踱步,靴子踩在青砖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案几上的茶杯早已凉透。
自从昨日下令寻找猎户后,竟无一人响应,眼看着期限越来越近,他心中的火气也越来越旺。
“嘭!”
赵川一拳捶在案几上,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可恶!一个个都贪生怕死!老子剿匪还不是为了安平县的安定!等哪天匪祸临头就知道后悔了!”
“县尉大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不如把赏钱再提高些?”一旁的手下小心翼翼地提议,缩着脖子不敢看他的脸色。
赵川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无奈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再拟一份新的布告,把赏钱提到八百钱!你们去周边村镇多贴几张,务必找到愿意进山的猎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报!县尉大人,王记酒肆的王老板求见,还带了两个猎户打扮的人!”
赵川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猎户?快!带他们进来!”
片刻后,王金石笑呵呵地走进来:“哎呀,赵县尉,别来无恙啊!冒雪前来叨扰!”
“王店主快请坐!”赵川笑脸相迎,目光却迫不及待地落在他身后的李逸和秦心月身上。
两人一身猎户装扮,李逸穿着厚实的狍皮袄,腰间别着短刀,看起来年纪轻轻,眼神却格外锐利。秦心月则用围脖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身形略显单薄,怎么看都不像经验老道的猎手。
赵川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中满是失望。
王金石察言观色,立刻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上前打圆场:“赵县尉,我听闻你在找猎户进山剿匪,特意把我这李兄弟带来了!你可别瞧他年纪轻,狩猎的本事可是一绝!”
他故意顿了顿,加重语气,引动赵川的兴趣:“不瞒你说,家母寿宴上的虎肉,就是这李兄弟猎到的!那虎肉你也尝过,肉质紧实鲜香,虎皮更是完整无缺,这可做不得假吧!”
“哦?”
赵川眼中的轻视瞬间消散,重新打量起李逸二人,想起上次寿宴上那鲜美的虎肉,心中多了几分信服:“你们二人可知,我找猎户是要做什么?”
李逸上前一步,抱拳行礼,语气沉痛:
“自然知晓,是要进山抓捕劫掠税粮的恶匪!小的最恨这类打家劫舍的匪徒,我的爹娘双亲当年就是死于匪患之手,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得知县尉大人招募猎户便立刻赶来,只求能亲手除了这些恶贼!”
李逸故意流露出痛恨的神色,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痛楚。
赵川见他情真意切,又有猎虎的战绩,心中已信了大半。但剿匪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保险起见,他打算先检验一下二人的本事。
“既然如此,你们随我去校场,我要看看你们的箭术如何。进山缉拿恶匪绝非小事,稍有不慎便会葬身山林,箭术不精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