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通通通!”
黑夜中,轻、重机枪吐出的火舌,犹如带着火光的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第&bp;18&bp;师官兵的身上。
除了机枪的咆哮之外,偶尔还有几声迫击炮的怒吼。
“砰!砰!!”&bp;两发迫击炮炮弹在西北军冲锋队列后炸开,泥土混着碎草溅起两丈高。
哨卡里,黄柏涛穿着灰布军装,领口敞开,露出满是汗水的脖子,他双手攥着一支手提机关枪,嘴角绷得紧紧的。
刚才三次冲锋,西北军像疯了一样往前冲,全靠重机枪和迫击炮才守住。
担负进攻任务的,是第&bp;18&bp;师,35&bp;旅&bp;第1团的二营,营长是杨大胆。
第&bp;18&bp;师,延续西北军“大编制、多兵种”的特点,下辖35&bp;旅、36&bp;旅两个旅。
两个旅,各下辖两个团。
每团下辖三个营,兵力约2000多人。
第&bp;18&bp;师,前身为冯奉先的卫队旅。
1925&bp;年扩编为第二师第&bp;4&bp;旅,1927&bp;年独立为第&bp;18&bp;师。
其骨干,多来自冯奉先的“模范连”,军纪严明,擅长夜战与白刃格斗。
自成立以来,一直都是西北军中的嫡系部队。
冯奉先下野后,这支部队被划到了孙梁成手下。
在孙梁成这里,这支部队依旧是嫡系部队的待遇。
18&bp;师&bp;35&bp;旅&bp;1&bp;团二营营长杨大胆正蹲在土坡后,军帽歪在脑后,脸上沾着泥土和血污。
他看着前方哨卡喷出的火舌,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忍不住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他妈的!不就是个破哨卡吗?哪来这么多重火力!”
身后的副营长张勇才也蹲在旁边,看着坡下倒着的弟兄,声音发颤:“营长,咱们冲了三次,伤亡快一半了!炮兵还在三里外,没炮轰开火力点,弟兄们根本靠近不了啊!”
杨大胆作为原卫队旅的老兵,自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硬仗。
在短暂的思考后,他对张勇才说道:“老张!听我说!就这么办......”
张勇才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杨大胆的计划。
听完后,张勇才激动的连忙点头,并且由衷地赞叹道:“营长,还是您的办法多啊!”
说罢,他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
在张勇才的安排下,原本正在进攻的三个连迅速停止了攻击。
片刻后,哨卡前的枪声突然停了。
原本震天的喊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夜风吹过黄土坡的&bp;“呜呜”&bp;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伤兵呻吟。
哨卡里的保安团士兵们松了口气,一个年轻士兵放下步枪,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刚才的战斗中,他一个人就击毙了三个西北军呢。
擦过汗后,笑着对身边的人说:“总算退了,这西北军也不经打啊!”
旁边的老兵却皱着眉,刚想提醒他别大意,就听见&bp;“砰!砰!”&bp;两声枪响&bp;。
哨卡两侧的探照灯突然炸开,玻璃碎片飞溅,原本亮如白昼的开阔地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糟了!”&bp;黄柏涛心里咯噔一下,攥着枪的手瞬间出了汗。
他压低声音,对着身边的士兵吼道:“都别出声!西北军要摸过来了!盯着前面,有动静就开枪!”
黑暗中,他能感觉到身边士兵的紧张&bp;——&bp;有人在摸索子弹,有人在调整枪栓,呼吸声粗得像风箱。
几分钟过去了,开阔地依旧死寂。
这种安静比枪声更让人窒息,黄柏涛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瞪着眼睛,试图在黑暗中捕捉到一丝动静,可除了远处的风声,什么都听不见。
“快!让迫击炮手发照明弹!”&bp;黄柏涛猛地转头,对着身后的警卫低吼。
那名警卫不敢耽搁,猫着腰就往后跑,军靴踩在地上几乎没声音。
片刻后,哨卡后方传来&bp;“碰”&bp;的一声闷响。
一枚照明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呼啸着冲上夜空,在距离哨卡一百五十米的地方&bp;“嘭”&bp;地炸开。
刺眼的白光瞬间撕裂黑暗,把开阔地照得如同白昼!
“不好!是照明弹!冲啊!”&bp;张勇才的惊呼声突然响起。
只见一百多个西北军士兵正趴在地上,离哨卡最近的已经不到一百五十米。
他们被强光晃得眯起眼睛,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嘶吼着往哨卡冲。
黄柏涛心头一紧,他立刻明白了西北军的意图。
原来,杨大胆是想趁着黑夜的掩护,让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到哨卡附近。
然后,加速冲进五十米内,用手榴弹解决哨卡的火力点。
可没想到,打仗谨慎的黄柏涛,竟然利用照明弹,提前发现了他们的举动。
后面的杨大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