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受伤的黄柏涛,再也控制不住身体。
踉跄着往前扑了一步,眼看大刀就要劈到他的脖子……
可就在这时,哨卡后方不远处,响起了一个大汉的暴喝声:“团长别怕!俺老赵来了!”
这声音像炸雷似的,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转头望去。
只见拐角处尘土飞扬,一队马队疾驰而来,马蹄踏在黄土路上&bp;“哒哒”&bp;作响。
最前面的汉子穿着灰布军装,腰间别着两柄驳壳枪,正是保安团一营营长赵二黑。
他和警卫排的战士们,纷纷举起手里的MP18手提机关枪,枪口已经喷出火舌:“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像雨点似的扫向哨卡内的西北军士兵,瞬间就有五六个士兵中枪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杨大胆举着刀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竟然会冒出一支援军,还带着清一色的自动火器!
黄柏涛趁着这短暂的愣神,猛地咬紧牙关。
左腿虽然疼得发麻,却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挥起手里的大刀,用刀背狠狠磕在杨大胆的腿窝上。
“扑通”&bp;一声闷响,杨大胆只觉得腿窝传来一阵剧痛。
他下意识地抱着腿倒在地上,手里的大刀&bp;“当啷”&bp;一声掉在旁边的血水里。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bp;黄柏涛喘着粗气,一脚踩在杨大胆的胸口,弯腰捡起地上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刃冰凉的贴在皮肤上,让杨大胆瞬间清醒过来。
这时,赵二黑领着三十多个警卫排士兵,像猛虎下山似的策马冲进哨卡。
杨大胆的手下,本来就剩的不多了。
见援军装备精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有的扔下武器就跑,有的干脆跪在地上投降。
不到一会儿,哨卡内的残敌就被清理干净。
翻身下马的赵二黑,连忙跑到黄柏涛身边。
看着团长满身是血、左腿还在流血,脸上满是焦急,伸手想扶他,却被黄柏涛摆手拦住。
“团长!您没事吧?左腿伤得重不重?俺这就让人找担架来!”&bp;赵二黑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是黄柏涛的老部下,上次还跟着黄柏涛,参与了峨岭口阻击战。
当时,他还只是个上尉。
随着黄柏涛水涨船高,他也被提拔成营长了。
他跟了黄柏涛一年多,还是第一次见团长这么狼狈。
黄柏涛没理会他,只是低头看着被踩在脚下的杨大胆,眼神冰冷:“我说过,谁能活到最后,还不一定。”
杨大胆被踩得喘不过气,却依旧梗着脖子。
满脸不服地瞪着黄柏涛,咬牙切齿地骂道:“操!不就是砍头吗?来啊!老子要是眨下眼睛,我就是你养的!”
说罢,他瞪着一双大眼,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
黄柏涛愣了一下&bp;——&bp;他以为杨大胆会求饶,没想到这名营长倒是有几分硬气。
他看着杨大胆脸上的血污和不服输的眼神,心里竟生出几分惜才之意:这要是能收为己用,倒是个不错的猛将。
他抬脚松开杨大胆的胸口,对赵二黑下令:“赵营长,把他绑了!别伤着他!”
“啊?绑了?”&bp;赵二黑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招呼两个士兵过来,用麻绳把杨大胆的胳膊反绑在身后。
杨大胆挣了挣,见挣不开,也不再反抗。
只是梗着脖子,瞪着黄柏涛,眼神里满是不甘。
七八分钟后,哨卡外传来一阵脚步声&bp;——&bp;保安团一营的大部队终于赶来了。
陈副营长领着七八百号人,扛着步枪、轻、重机枪和迫击炮,气喘吁吁地来了。
看到哨卡里面的景象,连忙跑到黄柏涛面前:“团长!俺来晚了!让您受委屈了!”
黄柏涛摆了摆手,靠在沙袋上,让卫生员给自己包扎左腿的伤口,声音沙哑:“不晚,正好赶上。通知下去,加固哨卡的防御,西北军肯定还会来攻。”
他的话刚说完,远处就传来了迫击炮的轰鸣声。
西北军&bp;35&bp;旅&bp;1&bp;团不甘心失败,再次组织部队,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直接把剩下的两个营,全都派上了战场。
炮弹落在哨卡周围,泥土和碎石溅得老高。
西北军士兵像潮水似的往哨卡冲来,喊杀声震耳欲聋。
“准备战斗!炮营什么时候能到?”&bp;黄柏涛忍着疼痛,站起身,扭头看向赵二黑。
赵二黑稍微思索了下,连忙汇报道:“报告团长,我们来的时候已经通知炮营了,应该要不了多久。”
黄柏涛点点头,对赵二黑下令道:“好!你赶紧去指挥部队!一定要在大部队到之前,守住哨卡!”
“是!请团长放心!”赵二黑信心十足的点头应道。
就这样,身穿同样军装的&bp;18&bp;师和陕县保安团,围绕着哨卡展开了攻防战。
从深夜打到凌晨,哨卡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