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持续了整整十五分钟,宁陵西门、南门、北门的城墙都被炸开了大小不一的缺口。
尤其是西门,是炮兵连的重点关注对象。
西门城墙上的工事损毁大半,轻、重机枪阵地,只剩下不到三成能正常射击。
硝烟弥漫在城墙上下,血腥味、砖石焦糊味混合在一起,让人窒息。
炮击结束后,立刻又有一批士兵在&bp;67&bp;师军官的带领下,快速冲上城墙加固城防。
此时,第六路军的士兵已经趁机冲到了城墙跟下。
有的扛着云梯,有的抱着炸药包,有的手里干脆拿着大刀,一个个悍不畏死。
面对城墙上的机枪火力,跟在步兵后面的重机枪班组、迫击炮班组,架设后迅速开火掩护队友。
5&bp;团&bp;1&bp;营营长李长河带着尖刀排,借着炮火的掩护,快速冲到西门城门下。
城门是厚重的木门,外面包着铁皮,特别的坚实。
他挥手示意两名拿着炸药包的士兵上前,士兵将好几个炸药包分开放在城门底下,拉响引线后迅速躲到城门外贴着城墙。
“轰!”&bp;一声巨响,城门被炸开一个大洞,铁皮碎片飞溅,木门轰然倒塌。
“城门破了!兄弟们跟老子冲啊!”&bp;李长河大喊着,端起手提机关枪就冲进城门。
可谁知道,城门后面堆放的全是杂物和沙袋,沙袋上还架着机枪。
刚刚的爆炸,给守军还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看到他们冲进来后,守军慌乱之下,立刻开始射击。
“哒哒哒!”
“咚咚咚!”
电石火光之间,李长河和他的尖刀排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猝不及防之下,就有一大片人应声倒地。
而李长河自己也不幸被一枚子弹击中了肩膀,一阵剧痛袭来,让他不禁闷哼一声。
然而,李长河的反应非常迅速。
只见他顺势一个翻滚,迅速退到了城外两旁,借助城墙作为掩护。
靠在城墙上,李长河稍稍喘了口气。
他摸了一下受伤的肩膀,感觉到鲜血正不断地从伤口涌出。
看着手中那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李长河非但没有胆怯,反而被激出了最原始的凶性。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狰狞地怒吼道:“奶奶个熊!手榴弹!给老子往里面撇手榴弹!请他们吃顿饺子!”
此时,他手下的尖刀排的战士们,只剩下七八个人了。
但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毫不犹豫地从身上扯下手榴弹。
随着“噗呲!噗呲!”的声音响起,刺鼻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李长河紧紧盯着手中的手榴弹,心中默默倒数:“3!2!1!”
当数到“1”的时候,他猛地大吼一声:“扔!”
那七八名战士同时凑到城门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手榴弹狠狠地扔了进去。
“咚!咚!咚!”一连串爆炸声响起,随即就是扑面而来的浓郁烟雾。
果然,在这一连串的爆炸之后,敌人的枪声戛然而止。
李长河见状,嘴角泛起一丝狞笑。
他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地喊道:“上!跟老子冲!”
紧接着,他身先士卒,带领着剩下的战士们,趁着敌人被炸得晕头转向之际,迅速发起了进攻。
可当他们刚刚冲进城门时,致命的枪声再次响起。
原来,被机枪火力压制,他们扔手榴弹时,失了准头。
而高高摞起的沙袋,又抵消了大部分手榴弹的爆炸。
偶尔有那么一两枚扔了进去,可因为太过用力,并没有在人群中爆炸。
“哒哒哒!”伴随着一阵急促而清脆的枪声,李长河的身体像被重锤击中一般猛地一颤,随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不甘地望着天空,仿佛在诉说,他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尽管尖刀排全部阵亡了,但进攻的步伐却并未因此而停歇。
几乎是在瞬间,下一批攻击者再次抱着炸药包,端着枪冲了上来。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战斗也愈发惨烈起来。
借助着先前炮火的掩护,许多第七军的士兵成功地冲上了城墙,与守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白刃战。
双方大多都是来自豫省的子弟,对于大刀这种武器都颇为熟悉,因此这场战斗格外激烈。
刀光银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整个城头上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一名经验丰富的第七军老兵,展现出了他过人的战斗技巧。
他灵活地侧身躲过了对方猛力劈来的大刀,顺势挥起手中的刀。
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准确无误地砍中了对方的胳膊。
只听“噗呲”一声,对方的胳膊被砍中后,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
那名守军吃痛不已,手中的大刀也在瞬间失去了控制,“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痛苦地捂着正在喷血的胳膊,发出了一阵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