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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钱……”
朱厚熜又略显迟疑的试探道。
“近日京师权贵清退了许多此前非法侵占的财产,除去归还百姓的部分,一定还有不少结余。”
鄢懋卿的眼睛早已亮晶晶一片,立刻抢先说道,
“斗胆恳请君父分给微臣五成,用于詹事府募兵练兵!”
“不可!”
朱厚熜当即面色一变,后退一步道,
“朕的这些钱尚有其他用处,何况日后还需分于郭勋、朱希忠与张溶三人……先用朕寄放在你那里的四十万两银子为妙!”
等等?!
听到这话,黄锦心头也是跟着一惊。
他并不知道鄢懋卿此前一共从俺答那里索贿了四十万两银子,一直都以为是最开始的十万两。
此刻忽然听到这个数字,望向朱厚熜和鄢懋卿的眼神都变了。
只道两人藏得竟如此之深,究竟又从哪里神不知鬼不觉的避着老奴“交易”了三十万两银子,简直黑暗的令人咋舌!
就这鄢懋卿此前还表现的那般义愤填膺,还大言不惭的要对郭勋大义灭亲呢?
他这银子只怕已经堪比一个国公了好吧?
要知道他这可是现银啊,田产家产都要另算的啊,偏偏这厮竟还一举“抄”了三位国公的家,装的自己像个人似的!
都已经贪成这样了,这厮还腆着脸要和皇上五五分账呢?
皇上也是,竟还能拉下脸来和他要价还价?
甚至此刻这后退一步的动作竟是如此的认真?
“……”
黄锦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快震碎了,他仿佛今天才真正认识了朱厚熜。
这都叫什么事啊?
皇上不像皇上,臣子不像臣子,倒像是两个朝堂上的巨奸虫豸在这里商量如何分赃,甚至还都是一副斤斤计较的市侩模样……
这事若是传扬出去,不比鄢懋卿是否私通白莲教更加炸裂?
然后他就看到鄢懋卿做盘算状,捏着下巴略作沉吟,然后忽然击掌笑道:
“倒也不是不行……”
“那这回就算君父没有入股,此次前往山西所得,全部归微臣所有,君父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