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去实现他那混乱的“自由”。
而敖广,则视自己为“不祥”,为“魔族奸细”,必欲除之而后快。他的“秩序”,不容许任何“异常”的存在。
太上长老,他的态度最是耐人寻味。他似乎知道自己的来历,但又不愿明说,将自己关进玄冰狱,更像是一种……保护,一种为了不让自己被任何一方过早地控制住的……保护。
这三股势力,如同三张巨大的、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地困在其中。他现在,就像一只蛛网上的飞蛾,无论怎么挣扎,都只会越缠越紧,最终被吸干所有的生命力。
他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能让他从这三张网的缝隙中,钻出去的突破口。
就在他沉思之际,冰牢的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脚步声。
烬抬起头,看到敖烈,正独自一人,站在冰牢之外。
他换上了一身紫色的丝绸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将他那优雅而邪异的气质,衬托得更加突出。他脸上带着那标志性的、玩味的笑容,仿佛不是在看一个阶下囚,而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刚刚到手的藏品。
“小家伙,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敖烈的声音,通过玄冰的传导,显得有些失真,却依旧充满了磁性,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烬没有理他,只是用那双漆黑的、死寂的龙瞳,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别这么看着我。”敖烈笑了笑,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烬的冷漠,“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把你从刑台上救下来,又把你扔进了这个鬼地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今天不出现,你现在,已经是一堆被敲碎了骨头的、无用的肉泥了。而你的仇恨,你的愤怒,你的复仇,也将随着你的死亡,变得毫无意义。”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诱惑力,如同魔鬼在信徒耳边低语。
“烬……我知道你的名字。我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我知道,你很痛苦,很愤怒。你恨天界,恨他们夺走了你的爱人,将她变成了一个冰冷的、没有灵魂的傀儡。你恨这个世界,因为它对你如此不公,让你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烬的心,猛地一颤。他……他怎么会知道?!
“很惊讶,是吗?”敖烈似乎很享受烬此刻的震惊,他缓缓地踱着步,紫色的衣袍在水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在这个东海,没有我敖烈想知道,而不知道的秘密。天界那些伪君子,总喜欢标榜自己的‘正义’与‘秩序’,但他们背地里做的,又是什么勾当?他们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可以随意地牺牲任何他们认为‘有价值’或者‘无价值’的生灵。他们口中的‘大义’,不过是满足他们私欲的遮羞布罢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在冰牢的墙壁上轻轻一点。
“不如今日,本王就让你开开眼,看看你所向往的‘天界’,究竟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厚厚的玄冰墙壁,竟然变得如同水波般透明起来。一幅清晰的、动态的画面,瞬间出现在了烬的眼前。
画面中,是一片荒芜的、被魔气侵蚀的海域。一支由十几名龙族士兵组成的小队,正在与一群狰狞的、长满了触手的魔物,进行着惨烈的战斗。他们浴血奋战,有的龙族士兵被魔物的触手洞穿了胸膛,有的被魔气腐蚀了半边身体,但他们没有退缩,依旧用他们的龙息、他们的利爪,守护着身后的那片……属于龙族的领地。
最终,在付出了七八条生命的代价之后,他们成功地将那群魔物全部歼灭。
然而,就在他们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准备返回龙宫复命时,天空中,突然降下了一道金色的、如同神罚般的光柱。
光柱中,一个身穿天界铠甲、面容冷峻的神将,缓缓地降落。他看着那些浑身是血的龙族士兵,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赞许或同情,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看待蝼蚁般的漠然。
“奉天帝之命,此区域已被划为‘净化区’,所有生灵,无论善恶,皆需清除。尔等,虽有小功,但目睹了天界‘净化’的过程,已无存在的必要。”
话音落下,无数道金色的、由纯粹秩序法则构成的锁链,从天而降,将那些刚刚还在浴血奋战的、满心欢喜的龙族士兵,全部捆住。
“不!我们是为龙族而战!你们不能这么做!”一名年轻的龙族士兵,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然而,回应他的,是金光锁链的瞬间收紧。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海域。那些龙族士兵,在金光的灼烧下,他们的鳞片、他们的血肉、他们的骨骼,都被活活地烧成了灰烬。他们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不解,到最后的绝望、怨恨,只持续了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而那个下达命令的天界神将,烬认得。
正是之前,在忘川墟上,被自己吞噬的……昊天座下的一名大将。
画面,到此为止。玄冰墙壁,再次恢复了它那死寂的、不透明的样子。
“看到了吗?”敖烈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在烬的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刀,狠狠地扎在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