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这里不是许愿池。况且,对着幽灵之海许愿,是危险的行为。深渊现在还不想吞噬你,它将贝币如数奉还。圣女试炼是翡萨烈的传统,每个族人都有义务献出自己的女儿。一些族人听闻试炼凶险,便用各种手段找来与自己女儿相似的少女顶替参加。给女孩们的家属一大笔钱,或者许下诱人的诺言……老家主在暗中掌控一切。用他的话说,那些被允许顶替的翡萨烈,都是‘劣石’。而被默许参加的冒名者,则是有一定潜质的‘原石’,经过磨炼,‘美玉’可成。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圣女必须诞生在翡萨烈家。为了躲避无处不在的凝视与监管,少女们曾达成一些秘密行为协议。‘哼特定的小调’‘用不同颜色辨别真假’‘每隔两秒敲三下门’……那是一段在冰冷深海中,相互抱团取暖的时光。小鱼们紧紧挤在一起,不知明天谁又会离去。翡萨烈以毒药立足,无论主家旁支,从小就让孩子接触毒药。长年累月的接触建立了耐受,挺过最初的苦痛,往后,鲜少有毒药能毒倒我们。我们本身,即是毒物浇灌出的「毒药」。”
说着,坎特蕾拉看向一旁悠然漂浮着的瑰红水母。一只鲜艳的瑰红水母摆动着细细的触手,圆滚滚的身体宛如浮动的礼帽。它似乎指了指漂泊者身后,他回头望去——一扇门怪异挺立在房间中央。
坎特蕾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嗯……这里没有危险,足以让我们在暗流涌动间稍作休憩。风暴的中心往往有个相对安全的风眼,即便在海底也不例外。或许我们可以逛逛这个屋子。这里适合整理思绪,或者稍作休息。”
漂泊者思索片刻,说道:“我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似乎还有线索。”
坎特蕾拉微微一笑,乘机在这静谧的空间里翩翩起舞。她的舞姿优美而灵动,仿佛与周围的海洋环境融为一体。舞毕,她轻轻喘着气,说道:“嗯,还是敲门三下。嗯,这里就像一个温柔的怀抱,让人沉溺,不愿离开。”
漂泊者再次走上前敲门三下,又尝试了给门一拳、把贝币投进门中等举动,但都如同之前一样,没有实质性的效果。
坎特蕾拉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醒醒,这里可不是许愿池。况且,对着幽灵之海许愿,可是相当危险的行为。深渊此刻还不想吞噬你,便将贝币如数奉还。”
此时,漂泊者注意到一本带着岁月痕迹的日记,里面记载着女孩们往来的纸条。可爱的符号搭配着凌乱的字迹,一下子把他拉回到那段不忍细细回想的试炼过往。他又看了看自顾自生长着的海苹果,那红得有些扎眼的颜色格外醒目。
漂泊者转头看向坎特蕾拉,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那些女孩……切里她……过去究竟……”
坎特蕾拉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伤,缓缓说道:“大家出身不同、个性各异,但都是坚强的孩子。坚强到即便被毒药侵蚀,依旧不放弃对美好自由的向往。小切里……我想,她应该在某个地方过得很好。至少不用再遭受折磨。抱歉,我身处渊中,难以言说。等探索完整个海底,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坎特蕾拉又看向一本绘本,眼中露出一丝感慨:“年轻的女孩儿总有许多奇思妙想。即便身处囚笼,她们的心也会生出翅膀,与脑海中的幻想一同扑腾着飞出去。她们把这些想法写在纸上,每一字每一句都化作抚慰伤痛的甜糖。曾经有个书柜,锁住了许多如玻璃糖纸般美好的幻想。”
漂泊者轻轻将绘本放回书柜,泛黄的时光掩不住曾经的朝气,女孩们的欢欣仍在纸面上跃动,但也仅仅停留在纸面上。
漂泊者再次使用提灯,切换时空。黑暗瞬间笼罩四周,只有提灯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
坎特蕾拉轻声说道:“黑暗象征着未知,而恐惧是对未知的描绘。在这样的环境里,你唯一能信赖的,便是身旁那微弱的光亮。用光亮去驱散吧——黑暗,还有恐惧。那些晃晃悠悠的小水母,身上的微光能否照亮整片海域呢?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你和我两人,她用深邃的眼眸望向你。看来,只能我们俩一组了呢。要说毒,瑰红水母当属第一。嗯……熟悉的气味。有一只瑰红水母,就躲在下面一点的地方。不过,这种水母落单后,会变得谨慎又敏感……没关系,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瑰红水母。水母在房间的另一侧游弋着,借助书柜的遮挡,它显得不紧不慢。
坎特蕾拉看着那书柜,说道:“似曾相识的书柜。这次,它狮子大开口,想一下子吃掉两本书。一本「过去」,一本「现在」。”
他们继续前进,周围的环境愈发诡异,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坎特蕾拉喃喃自语:“知识的囚笼抑或,膨胀的虚无?你的双眼必能看透此间的诡计。”
突然,慈悲节使、浮灵偶、赦罪节使、卫冕节使等声骸敌人从四周涌现,向他们发起攻击。漂泊者和坎特蕾拉迅速背靠背,共同抵御敌人的进攻。在激烈的战斗中,他们巧妙配合,逐渐占据上风,成功清理了敌人。
漂泊者在书柜中找到了书本「过去」,坎特蕾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