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卫梨很好,比久远记忆中卫梨的父母对她都要好。
很久很久以前,卫梨就悄悄地做过这样的对比,也能一下子就看到比较之后的答案。
卫梨露出带着哭意的笑,声音有些沙哑:“刚刚做了个噩梦,现在没事了。”回握住萧序安的手,卫梨往萧序安的肩膀上靠了靠,“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近来总是睡不好,太医给我开出的药,有益于睡眠的吗?”
张太医说你是心思郁结。
这句话卡在喉咙,萧序安却说不出来。“让他再给你看看,可以吗?阿梨。”萧序安询问道。
今日晌午一过,便是出发的时辰,自己承诺了和萧序安一起去,她也不想自己留在这里许久,萧序安是卫梨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唯一锚点,她喜欢和依赖皆是系于一人。
“不用了。”卫梨抽出手来,揽住萧序安的胳膊,“若是把张太医从宫中叫出来,一来一回间肯定耽搁不少时辰。”她认真地说道:“萧序安,我是要和你一起去赤河的。”
“可我怕......”,萧序安话都未讲完,就被卫梨打断,软唇贴上来,细细麻麻的触感,萧序安后脊背僵住,随即欣喜上头,眼角又染上湿润,每次感到阿梨对他的好,萧序安都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喜欢阿梨依赖着他,萧序安自己何尝不是依赖着卫梨呢。
彼此缠绵相爱的时候,无论身份为何。
昨夜萧序安已经克制着折腾过了卫梨,现如今虽有渴望,可因出发在即路途遥远,他自是不敢放肆,将人抱在怀里,互相亲吻已是莫大的安慰和满足。
萧序安亲自帮着卫梨晨起换衣洗漱,连卫梨的束发都是萧序安做的,长长青丝,盘在了一起,用的还是萧序安自己的碧玉金丝发冠,他喜欢阿梨身上用自己的东西的样子,就好似自己也在随时陪着阿梨一般。
萧序安将铜镜放到卫梨面前,眼眸中有被夸赞的期待,“阿梨,你若是和我一起,须得做男子装束,你喜欢的步摇和钗饰,并不能随时戴着。”
“对不起,阿梨,昨日我说让你能戴着那步摇,并不能时时视线,是我不够好。”萧序安内疚地说。
他眼中的期待还没待卫梨开口便自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
萧序安觉得自己就是不够好,阿梨总是能迁就他,可他却不能完全让阿梨随心所欲,若是他能早些坐上那个位置,早些将宁王处理掉,后续也不会生出愈发多的事端,还有那个在位的老皇帝和叶婉,这些人应该通通处理掉,总是碍着他和阿梨的圆满生活。
他心想:阿梨太过善良,没有看出自己的皮囊之下早就是一块破败灵魂,透着黑漆漆的气息,他这样的人,从最开始就配不上阿梨。
是他有幸,萧序安无论如何都放不下这份幸运。
天元是一个历史上并没有只言片语的朝代,哪怕是绞尽脑汁都未曾在记忆的角落里找到半分文字,可是这样的朝代,繁盛、强大,有世家贵族,更有普通百姓。
这十年里,卫梨见过的人不算太多,她最初喜欢的游山玩水,也并非如她想象那般美好,更多的是贫困和痛苦,作为十八年都在现代生活,接受了义务教育和基础教育的人,她始终无法直视一个封建时代的阶级落差。
装聋作哑、自我看顾,她这样生活着,习惯着,对于萧序安这个恋人,卫梨大部分是感到安全的,能给她撑起这个时代的一片天,让她安全的、富贵的生存着,更不要说这个男人长得好看,心思细腻,他们二人对于感情一事,都是认真的。
在完全陌生的世界,卫梨只能依靠着这个人,她会害怕,近来的噩梦更是多了些风声鹤唳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卫梨希望和萧序安维持着这份情感的状态。
如果失去了这个牵绊,她想自己真的会疯掉。
尽管卫梨现在时常觉得自己的精神欠佳,她还是尽可能的让自己平和一些,自洽一些,总归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活着才有希望。
和萧序安一起去吧,路途遥远也没有关系,就当她去看一看这外边的大千世界,瞧一瞧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