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了口水,便有底下的官员从另一段跑过来。
徐子石大口咽水后感觉胸口累的发疼,语气自然也是不好:“怎么?你也想告假不成?”那是告假吗?
徐子石在心中哀嚎,分明就是被殿下盯上了,也只有太子才知道宋镰之后是死是活吧,说起来宋镰这人真真是个勤快的官,平日也不奢靡,交代他个事要完成的比预期中的最好还要好上两分。
州牧府中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有寻求宋府尹帮助的时候,为人处事皆是上乘,怎么就非得扯进去那天家的争斗呢?
徐子石声音压低:“本官告诉你,老老实实的干好自己的活,别总想些有的没的。”
问话的官员一头雾水,“啊?下官刚刚很是兢兢业业的。”他虽然也想偷懒告个假,但是身后有太子的派来的兵将跟着,一个个的身形高大,还带着刀剑,就算是保护也很吓人的好不好。算了算了,还是老实一点吧。
“下官再去看看那水渠可挖得足够宽吧。”
州牧不像他夫人一样,随时都带着绢帕,出汗了也只是用宽袖一扫,如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徐子石真怕自己感上风寒,他可知晓水患之后便是疫优的发展顺序的,如今一切转好的时候,可千万别出事,徐子石是个不大好的上官,他此时祈祷着一切都顺利些。
好久没和恒儿和沫儿说上话了,家中一双儿女的画像还是他们走的时候夫人画下的。
若是太子殿下心再善些,给一副他们现在的丹青就好了,徐子石忍不住期待,他放下水壶,走近新招来的一批干活百姓:“大伙儿停一停,喝碗糖水再继续,”
怕人听不清,他又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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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从镇南王封地送来的草药可靠吗?”孙方忍不住问询,是药三分毒,药入人口,总得小心再小心些,如今镇南王有求于殿下,可人心难测,总无法保证其绝对的诚意,若是吴青树动些手脚,出现乱子时耽误殿下回京可就糟了。
如今京城局势混乱,南坞族即将朝圣,恐会注入更深的波浪,太子须得快些回去才行。
“孙方,”太子翻看着手中的文卷,他吩咐道:“你把检查药草的医者唤来,孤有事问他。”萧序安很少感到不明不白的心悸,自昨晚时候,整个夜里,他的思绪中始终萦绕着那股不知名的香气,没有缘由,不知来历。
少时的成长并不平坦,萧序安亦是接触过不少药与药之间的相忌相生,久经成医,寻常时候,能辨认的已有很多,即使出现特别的制式,也能估出其中一二成分。
医者是随着镇南王的兵士过来的,是个头发全白,但是其模样看起来不会超过三十,鹤发童颜的模样,反倒是平添怪异,“回禀殿下,据您形容的这种香气,非花草树木,寻不到来源,身体亦无征兆反应,某有猜测,但是不敢确定,若是可以,能否让某去您住的地方亲自探寻。”
白无疑不卑不亢,面对贵人始终谦和自然,他身上带着吴青树亲自给出的信物,在检查草药和义诊百姓时尽心尽力,悬壶济世,世间行走。
镇安王曾救过他,便许给镇南王三年效力的时间,不接官职,不接名利。
“若是吴青树命你去死,这种效力你要应吗?”
太子发问道,言辞犀利,直直相冲,白无疑看着正直做派,却无端透出一股子斜性,萧序安的目光审视着这个人,他看不透彻,也不知晓白无疑缘何会被吴青树救下。
萧序安并不信任这样的人去他的住处,那里待着最珍贵的人,容不下些许闪失,他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人大概知晓那种气味,可是不说。他心中有隐隐不安,面上却更显平静沉和,“你退下吧。”
太子收回视线,心中估量着玄影司对白无疑那边查探到了何种程度。
白无疑并未转身,他拱起手再次行礼,言中无畏:“敢问殿下可曾听说过蛊虫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