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也想在任上干一番实事,奈何没有背景的他被上峰拿捏得死死的。
不仅成果屡屡被对方夺走,黑锅也越背越多。如今晋升无望不说,他唯恐再干下去小命不保,是以彻底放弃了官路。
得知初选通过后,孟泽只觉身若浮萍的自己终于要迎来尘埃落定。同时也庆幸自己尚有一副守身如玉的身子与好容貌,让他可以拥有从此不用努力的机会。
那可是明月郡主,今上唯一的女儿。即便惹了众怒,也仅仅只是被贬为了郡主。
想来只要将来她不去造反,跟了她便有一生的荣华富贵。若是她将来真去造反,那他的造化便更大了。
即便造反失败,他也认了,或许那就是他的命,反正他不想再回县衙了。
“见过沈大夫。”孟泽牢记入府前内官们对他的教导,小心翼翼地行礼。
“坐。”沈犀和言简意赅,此刻她的面上只余正色,目光一丝不苟间具是严谨。
孟泽坐下后沈犀和打量他一番,首先将警告说出口:“知道郡主的规矩吧?胆敢在此事上说谎的男子,被扒光了衣服丢至闹市都是轻的。”
她话音格外严厉,孟泽下意识地低下头,而后又因后半句微红起脸,连连保证道:“是,仆知道的,仆至今都是处子之身。”
“你不用向我保证,是与不是,一验便知。”沈犀和仍是严肃地颔首,接着将目光瞥向他的手腕:“把左手放上来。”
孟泽规矩地将手放在面前的迎枕上,心中踌躇一阵后终是战战兢兢道:“敢问沈大夫可是要为小人切脉?”
沈犀和不轻不重地“嗯”了声,随即扫了他一眼,目光中尽是让他有话直说的意思。
到底是从官场中离开的,孟泽不笨,看出沈犀和对自己的不耐,言辞愈发小心:“沈大夫,不知您可有避开切脉时触碰的帕子?仆即将成为郡主的人,不宜……”
他说得颇为腼腆,说到刘明月时愈发含羞带怯,沈犀和这才略微高看了他一眼:倒是个有觉悟的。
接着她打开桌案上的小匣子取出丝帕,沉声道:“不用担心,你且放平心态,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
“是……”孟泽头一次知晓原来切脉也能看出男子是否是处子身,心中半是好奇半是忐忑:可千万别诊错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处子。
沈犀和目光平静地在他手腕上盖上帕子,将手搭在上面。
但她并未为他诊脉,而是用另一只手在方才的匣中取出落在底部的圆形吊坠,悬在孟泽眼前缓缓晃动。
“看着它,别动,别出声。”沈犀和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却在孟泽颅内不断回荡,甚至她话音落了后仍有回响。
坠子来回荡了数十下,沈犀和开始问话:“你是女子吗?”
她的声音仍是沉缓清幽,孟泽所有思绪都被那枚奇异的坠子所影响,实则并不知她在问什么,未经思考便道:“不是。”
“可曾有过心仪的女子?”
“不曾。”
“可曾被女子破过身子?”
“不曾。”
“可曾被男子破过身子?”
“不曾。”
……
一盏茶功夫后,孟泽倒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沈犀和收起坠子、丢掉丝帕,而后唤来端木杳:“这个行,后院可以准备起来了。”
话落又过了几息,孟泽方才幽幽转醒,他茫然地看着沈犀和,只听她仍是沉肃道:“你通过了。”
她言辞淡淡地说着每一位新人都会在她这里听到的告诫:“殿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今遭了贬斥难免心中烦闷,恰是需要纾解的时候。你且温柔小意地侍奉着,不该想的别想,不该问的更是不得多嘴。”
“入了府便都是殿下的人,平日里你当老实待在后院,不得做忮忌争宠之事,殿下想起你了自会召见。千万莫要觉得自己是男子,能得到什么额外的优待。”
“进了这郡主府便出不得了,从此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你从前也算入过仕,当真清楚了?”
沈犀和是明月楼的第三把手,亦是郡主府有品级的医官,这类琐事本不必她来强调,但她仍是想要敲打一番。
“仆清楚的,仆会好好侍奉殿下的。”孟泽眸中满是藏不住的欣喜。
“行了,一会儿会有人安排你沐浴净体,绝子汤熬好了也会有人给你送过去。”沈犀和落下最后一句。
“多谢沈大夫。”孟泽跪下谢恩。
……
刘明月同陆追在房内待了一下午,在他怀中醒来时已临近傍晚。
睁眼时目光沉寂,如天地初醒的黎明。
“傻子,腿都僵了吧?”她淡声道,在榻上坐起身后拍了拍她方才一直枕着的陆追的大腿。
“给殿下枕着,是陆追这双腿的福分。”陆追摇摇头,稍显凛冽的眉眼中仍是饱含无限柔情。
刘明月笑了笑,没有就此话题继续,只是留他:“陪我在这里用过晚膳再走。”
“是。”陆追应下,接着却道:“方才李管家那边传话过来,新人在沈大夫那边已经过关了,方才已饮下绝子汤药,今晚殿下要幸他?”
刘明月自然听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