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丹药递过去。
长老接过一看,先是点头:“成色完美,药灵充盈,三圈金纹清晰,确为中品,理应晋级。”
“是该晋级。”
莫问天缓缓道,“这枚丹药与刚才那枚金元丹是同一主人,不应该为中品啊!”
长老闻言一怔,再细看手中丹药,终于也察觉到了异常。
“你是说……”
他声音压低,“两个不同等级的丹药,竟由同一个人炼制,这……?”
莫问天冷笑一声:“要么,是他故意藏拙,要么……”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他是故意为之,不想引起重视!”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警惕。
这时,另一位年长长老沉吟开口:“依我看,还有一种可能——此人并非藏拙,而是……传承了某种失传的炼丹古法。那种手法,讲究‘万丹归一脉’,无论炼何种丹药,都会留下相同的灵印痕迹。”
莫问天眼神微动:“你是说……丹术里的‘一线牵’?”
“正是。”
空气一时凝滞。
若是真掌握了那等传说中的技法,哪怕只是皮毛,也足以震动整个丹道界!
三人不再言语,齐齐望向台上那道静坐的身影。
原本只是一场寻常选拔赛,如今却似掀开了某扇尘封的大门,门后,或许是惊世之才,亦或是滔天风暴。
而龙慕依旧闭目调息,对外界的一切纷争与猜测,恍若未觉。
半炷香后,赛场之上哀声四起,如秋风扫过荒原,卷起一片片失落的叹息。
数十名炼丹师先后熄火开炉,面色灰败,仿佛被抽去了魂魄。
有的丹药未成,仅余一炉焦黑残渣,散发出刺鼻的焦苦气息;有的虽勉强成形,却色泽暗沉、灵光涣散,宛如蒙尘明珠,难入评审法眼。
更有甚者,在控火之际心神失守,反被丹火所噬,手掌灼伤溃烂,皮肉翻卷,痛得冷汗直流,踉跄退下高台,引来观众席上一阵唏嘘与怜悯。
“这破婴丹也太难了!”
一名青年炼丹师狠狠将玉瓶砸在地上,碎片四溅,“三味主药的融合时机差之毫厘便是废丹,谁能稳得住?我明明已经按照丹方比例调和,为何还是失败?”
他身旁的老者摇头苦笑:“你还抱怨?我连金元丹都没熬过去……刚进第二重凝药阶段就炸炉了。”
说着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绷带,眼神黯淡,“这一届大赛,怕是专为那些天资卓绝的妖孽准备的。”
不远处,一名身披紫袍的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哼,就是丹楼早有内定之人,故意设下如此难关,好让某些人脱颖而出。否则,怎会连五品巅峰的‘破婴丹’都拿出来作考题?这不是在选人才,是在筛奴才!”
议论声如潮水般在观众席间蔓延。
有人愤懑离场,拂袖而去;也有家族长老冷眼旁观,指尖轻敲扶手,心中权衡利弊——这一届丹道大会,或将决定未来十年各大势力的话语格局。
当三百八十七人被淘汰名单宣读完毕时,整个赛场为之一静。
原本数千余人的浩大阵容,如今仅剩不足五百。
这些人或闭目调息,或凝视丹炉,神情沉稳,气息内敛。
能留下的,皆是真正具备实力与心性的丹道精英,非但技艺精湛,更拥有极强的心志与耐力。
高台上,莫问天负手而立,衣袂无风自动,声音如钟鸣远传,响彻全场:“第三局,考题为——养心丹。”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养心丹?”
一名少女喃喃出声,眉宇间满是疑惑,“五品丹药,倒是不难炼制……可为何选此丹?未免太过寻常了吧。”
她身旁的老者缓缓摇头,目光深邃:“你懂什么?养心丹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极考炼丹者心境。此丹主效稳固神魂、驱除心魔,若自身心志不坚,炼出的丹药非但无效,反而会诱发幻象,反噬其主!轻则精神错乱,重则神识崩裂,沦为废人。”
“原来如此……”
少女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在试炼丹者的‘道心’啊。”
龙慕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清明如初雪新霁,不见波澜。
他早已恢复七成灵力,气息平稳,经脉中的灵流如溪归海,静静流转,毫无滞涩。
听到“养心丹”三字时,他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随即归于平静,仿佛只是风吹过湖面的一丝涟
龙慕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胸腔中似有千钧巨石坠落,又似有烈焰焚心。
但他不动,也不语,只是深深呼吸,将杂念尽数斩断,重新凝神静气。
这一炉养心丹,不只是比赛,更是他的一次历练。
“时限一个时辰。”
莫问天沉声道,目光扫过全场,“诸位,开始吧。”
号令一落,全场灵火升腾,各色火焰映照天际,或赤红如阳,炽烈逼人;或幽蓝似渊,寒意森然;更有罕见的紫焰、青炎,纷纷自丹炉中燃起,交织成一片火海奇景,恍若天地共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