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有趣的场面柳溪可是求之不得。
没等柳溪回答,何充媛立刻补充说道。
“现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求太后借助母家势力暗中相助,尽快将缺少的赈灾粮补齐。”
柳溪豁然开朗,怪不得一向厌恶自己的何妙玲愿意放下自尊心试图与自己化干戈为玉帛,原来是打上了太后的算盘。
这无意间也提点了柳溪,若能利用好太后手中的势力,想尽可能为柳余找到退路也并非难事。
纵使皇帝坐拥天下权势滔天,也会畏惧民心。
柳溪现在要做的,就是为柳余赚取民心,让百姓们知道宫中还有一位爱民如子的七皇子殿下。
此次赈灾,恰恰是个能被利用的好时机。
“娘娘应该比本公主更清楚,太后从不参与皇权争斗,更不随意插手前朝纷争。”
这也是为何太后大权在握,皇帝仍能容得下她的原因之一。
何充媛对柳溪的容忍毕竟是她装出来的,柳溪知道她耐心有限,很合时宜地表现出自己为难却又为了柳彦不得不妥协的态度。
“我会尽力说服太后,但娘娘最好是做两手准备,毕竟谁都没办法做得了太后的主。”
何妙玲这招已经算是她能想到最不得已的办法了。
可她忘了,太后母家的势力多数盘踞在距离鄞州不远的惠州。
何擎在鄞州私挪粮草豢养亲兵,完全是打着灯下黑的主意,认定最危险的地方也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千算万算都算不到,竟然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替他引火上身。
柳溪松了口气,看来想彻底扳倒何家势力,只是时间的问题。
商议结束后,何充媛指派香迎将柳溪送出行云阁。
柳溪用余光瞥向何充媛身边的萧文雯,刚好见两人正低声耳语。
离开行云阁,炙香扶着柳溪缓慢在宫道上行走。
“公主,若何氏从今往后都这样提防香迎,那我们如何再探查何氏每日的动向。”
“她没有想偷偷处置香迎的意思,大概只是对香迎有所怀疑却没有证据。”
“放心吧,本宫自有办法让这份怀疑转移到别人身上去。”
柳溪思考了一会,继续说道。
“这萧文雯是个会出馊主意的变数,本宫先前没留意她,是本宫大意了。”
“不过,本宫倒是坚信人的本性始终难以改变这一道理。”
前世的萧氏野心颇大,被宠妃重用的婢女?这一身份可满足不了萧氏想飞上指头变凤凰的**。
“最近几天,找几个靠谱的家伙在萧氏耳边吹吹风,好好夸夸她惊人的美貌和吸引男人的魅力。”
“野心都是喂大的,这萧氏,迟早有天会爬上皇帝的龙床。”
与此同时,行云阁内,萧至文已经替何充媛重新梳妆打扮整齐。
何妙玲褪去妃嫔装束,身着轻薄的软纱,美妙的躯体无法完全被遮挡,在灯火下若隐若现。
“娘娘真就打算原谅了四公主?”
紧接着,清脆的巴掌落在萧文雯脸上。
“蠢货。”
萧至文眼眶微红,捂着脸颊跪在地上,“娘娘赎罪,是奴婢多言了。”
“那小贱人害得本宫失去了好不容易怀上的皇子,本宫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偏偏是那贱人把太后那个老家伙哄得团团转,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点作用的份上,本宫怎会自降身价与她同谋!”
铜镜映照出何妙玲狰狞的面容,哪还有半分美意。
注意到这点的何妙玲连忙用手指扶了扶眼角,又在皮肤上摩挲了几下。
“陛下就快到了,本宫可不能因为那小贱人影响心情。”
说罢,她低头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萧文雯。
“你,去偏殿跪着,陛下什么时候离开行云阁,你就什么时候起身,再回本宫身边伺候。”
萧文雯颤颤巍巍地说是,挪着碎步小跑离开了寝殿。
何妙玲热衷于这样折磨身边的婢女,尤其是年轻漂亮生得几分姿色的,掌掴,罚跪,鞭刑,在萧文雯来之前,一直都是香迎默默承受这一切。
再往前,则是香迎的姐姐怀香。
偏殿内,所有的灯都被熄灭了,萧文雯肚独自跪在殿中央,背上新鲜的鞭痕散发出灼烧般的疼痛。
香迎端着一盏油灯,慢慢走到萧文雯身边蹲下,故作同情地看着她。
“这种疼痛很难熬吧。”
萧至文楚楚可怜地抬起头,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庞滚落。
“香迎姐姐,娘娘为何要这般对待我。”
香迎伸出手,掌心轻轻托住萧至文的脸颊。
“妹妹拥有太多娘娘已经逐渐失去的东西,你还年轻,可娘娘已经逐渐老去,你拥有一张令男人魂牵梦绕的容颜,可娘娘的美貌却随着她的年岁悄然离去。”
听到香迎这样说,萧至文眼泪更加止不住。
“可这又不是我的错。”
香迎低声轻哄,“在这后宫中,若当不成主子那便只能做条狗,是非对错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用指腹替萧文雯擦了一下眼泪,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