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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光触及的枯木,抽出新芽。
焦黑的土地,长出青草。
战争留下的狼藉,在眨眼间,被抹去。
万物,在复苏。
哪都通指挥中心。
所有监控屏幕上的数据,全部爆表。
能量检测仪表盘的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咔"的一声,直接断裂。
"这……这不可能……"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颤抖着推开椅子,死死盯着主屏幕,"生命力读数……已经超过地球生物圈总和的……三千倍?!仪器坏了,一定是仪器坏了!"
没人回答他。
因为所有人,都在看着屏幕上那个,正从玉棺中,缓缓坐起的"人"。
不。
那不能被称作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手。
苍白,修长,骨节分明。
那只手搭在棺沿,轻轻一按。
整个悬浮在空中的墓葬群,便停止了震颤,稳稳地,静止在云端。
然后,是身形。
他穿着朴素的麻衣,黑色长发随意挽起,用一根木簪固定。
面容清瘦,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
眉眼间,没有神话中仙人应有的威严,只有……
疲惫。
就像刚睡醒,还没缓过神来的普通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人,在他睁开眼的瞬间——轰!
哪都通总部,所有的监控设备,同时爆炸。
不是被攻击,是自毁。
那些精密的仪器,在接收到某种超出其承载极限的信息后,选择了最彻底的自我保护措施——彻底报废。
赵方旭的眼前,只剩下漫天雪花。
"报告!报告!所有监控失效!卫星信号中断!无人机群全部坠毁!我们……我们看不到了!"
看不到?
不,是不敢看。
那双眼睛,在睁开的瞬间,扫过了整个战场。
被那目光触及的生灵,无论是钢铁战车,还是血肉之躯,都在刹那间,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
臣服欲。
就像田鼠遇见了猛虎,飞蛾见到了烈焰。
那是生命层级的绝对压制。
墓穴内,张楚岚终于能够呼吸了。
他大口喘着气,背后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停跳了。
"这……这就是……淮南王?"
诸葛青的声音发颤,奇门局在他身前明灭不定,完全失控。
王也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穹顶裂缝外的天空。
作为术士,他能"看"到更多。
那个人,不,那个存在,坐在玉棺中,周围的天地之炁,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涌入他的身体。
不是吸收,是"认主"。
就像流浪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路。
天地间游离的炁,在疯狂地、主动地,向他聚拢。
"元婴……"
王也喃喃自语,"这就是传说中的元婴境界……"
张灵玉的金光咒,已经完全收不回体内。
他浑身都在发光,不是他想释放,是他体内的炁,在本能地模仿那个人的气息。
玉棺之上。
刘安终于完全坐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向天空。
湘西的天空,乌云密布,那是刚才哪都通轰炸留下的硝烟。
他皱了皱眉。
仅仅是皱了皱眉。
乌云,散了。
不是被吹散,是自行退去。
就像臣子见到君王,不敢造次,恭敬地让出一条路。
阳光,洒落人间。
整个湘西,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回到白天,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而刘安的身后,一道虚影,正缓缓凝实。
那是一尊巨大的,通体晶莹剔透的"婴儿"形象。
它盘坐在刘安身后,双目紧闭,周身环绕着无数繁复的符文。
每一个符文,都是一道天地规则的具现。
元婴。
修仙者的第四大境界。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
元婴一成,便可称一声"真君"。
移山填海,摘星拿月,不过等闲。
而此时此刻,刘安身后的元婴,正缓缓张开双眼。
那双眼,看向了大地。
湘西群山,万物生长。
枯死百年的古树,重新抽芽。
干涸的河流,泉水涌动。
那些被战火波及,奄奄一息的野兽,伤口愈合,重新站起。
一人得道。
不仅是鸡犬升天。
方圆百里,草木有灵,万物复苏。
这便是元婴大修士的恐怖——他们的存在本身,就能改变一方天地的规则。
某个游客的直播间里,弹幕已经疯了。
"卧槽卧槽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那个人……他背后那个巨婴是什么鬼?!"
"妈妈!神仙!真的有神仙!"
"录屏了录屏了!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