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么容易就被杀死,他们也就不配称之为剑神了。”
“更何况……”
朱栢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贾诩却瞬间想通了。
更何况,还有陆小凤!
皇帝肯定早就料到,陆小凤这个爱管闲事的朋友,一定会想办法去救他们!
甚至,就连陆小凤能找到楚留香帮忙,拿到别院的地图,这一切,可能都在皇帝的算计之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黄雀,却不知道,在那最高的云层之上,还有一只俯瞰着整个棋局的猎鹰!
“那……陛下,我们现在需要派人去支援曹少-钦吗?”贾诩问道。
“支援?”朱栢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为什么要支援?”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朕还没看够呢。”
他转身走回沙盘前,拿起一枚代表着锦衣卫的白色小旗,插在了金陵城南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那个位置,正是“龙门客栈”的所在地。
“传旨给锦衣卫指挥使曹正淳。”
“告诉他,人可以抓,但不能弄死。尤其是那个叶孤城,他身上的毒,只有朕有解药。”
“在九月十五之前,他必须给朕活得好好的。”
“是。”贾诩躬身应道,心中却是掀起了更大的波澜。
曹正淳?
又一个东厂的大太监?
皇帝什么时候,把锦衣卫也交给东厂的人了?
他到底在金陵城里,布下了多少张网?
“还有。”朱栢又拿起一枚棋子,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西门吹雪那边,就让曹少钦自己去玩吧。”
“朕也很想看看,这个新上任的东厂督公,到底有多少斤两。”
“告诉他,如果连一个重伤的西门吹雪都抓不住,那他这个督公的位置,也该换人了。”
“臣,遵旨。”
贾诩不敢再多问,躬身退了出去。
大殿里,又只剩下了朱栢一个人。
他看着沙盘上那些已经各就各位的棋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快了……”
“就快了……”
“等朕把这些不听话的棋子,一个一个地全都清理干净。”
“这盘棋,才算是真正的好看啊。”
曹少钦很愤怒。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愤怒过。
作为东厂的督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习惯了掌控一切。
所有得罪他的人,冒犯他的人,最终都会在他的酷刑之下,哀嚎着化为一滩烂泥。
然而今天,他却在一个小小的别院里,栽了一个天大的跟头。
他精心策划的必杀之局,竟然被三个江湖草莽给破了。
他手下最精锐的番子,死伤惨重。
而他的目标,那两个该死的剑神,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个接一个地逃之夭夭。
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尤其是那个叫西门吹雪的。
他宁愿自爆宝剑,身受重伤,也要从自己的手里逃出去。
这简直就是在当众打他的脸!
“追!给咱家追!”
曹少钦那尖利的声音,在寂静的长街上回荡,充满了暴戾和疯狂。
“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那个杂碎给咱家抓回来!”
他身后的几十名番子,一个个噤若寒蝉,拼了命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知道,督公现在正在气头上,谁要是敢掉队,下场绝对比死还难受。
西门吹雪的伤势极重。
他引爆剑气,虽然暂时逼退了曹少钦,但也等于是自断了经脉。
他现在每跑一步,都感觉五脏六腑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剧痛。
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涌出,在他身后留下了一串触目惊心的血点。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飞快地流逝。
但他不能停。
他必须跑。
他要为陆小凤和叶孤城,争取更多的时间。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他只知道,身后的那股阴冷的气息,就像是跗骨之蛆,越来越近。
终于,他的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浑身上下,却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穿着一身刺眼红袍的死太监,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跑啊。”
曹少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张苍白而扭曲的脸上,满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你不是很能跑吗?”
“怎么不跑了?”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依旧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求饶,只有无尽的杀意和……一丝遗憾。
他遗憾的,不是自己即将要死。
而是没能亲手,杀了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还敢瞪咱家?”
曹少钦被他那眼神看得心中一阵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