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阿箬愣住:“那个老乞丐?”“不一定是一个人。”萧景珩摇头,“可能是一群人。他们熟悉饥饿,熟悉死亡,也熟悉怎么用最不起眼的方式杀人。”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石,在掌心比划着那些符号。圈、叉、波浪、三角……这些本该是用来救命的东西,现在却被用来夺命。“有意思。”他冷笑一声,“把讨饭的暗语变成机关密码,这脑洞我给满分。”阿箬站起来拍拍灰:“所以咱们现在是进了谁的地盘?”“不知道。”萧景珩望向前方的小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不想让外人进来,可又留了活路。”“为啥?”“因为规则写在黄纸上。”他指了指崖边残留的纸角,“‘弃兵刃,赤足踏雾,三步一叩首’。这不是纯杀人机器,是考人。”“考啥?”“考你是不是真懂底层。”萧景珩看向阿箬,“懂不懂饿是什么滋味,懂不懂一个铜板能买几口饭,懂不懂为什么乞丐要在地上划一道线提醒后来人别踩坑。”阿箬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那你完蛋了,你可是京城第一纨绔,天天喝酒看姑娘,哪懂这些?”“我不懂。”萧景珩坦然承认,“但我身边有人懂。”他看着她。阿箬一怔。“没有你,我早就被射成筛子了。”他说得认真,“刚才那一路上,是你认出了记号,是你提醒我怎么走。所以——”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南陵府招女参谋,包吃包住,月例十两,年终双薪,表现优异者提拔为副世子,有兴趣不?”“滚。”阿箬笑骂,“我还嫌你给得少。”“那九两?”“八两我都不干。”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往小道走去。藤蔓被拨开,露出后面一段石阶,歪歪斜斜通向山腹。雾气渐稀,光线微亮,能看清两侧岩壁上又出现了新的红布条,挂着的方式很讲究,像是某种顺序。萧景珩伸手碰了碰其中一条。布条轻轻晃动,下面压着一枚铜钱。他拿起来一看——倒悬剑纹。和他袖子里那枚一模一样。“又来了。”他把铜钱塞进怀里,“这帮人还真喜欢搞收藏。”阿箬凑过来:“你说他们为啥非得用这些符号?就不能写个‘此路不通’?”“写了也没人看。”萧景珩淡淡道,“富人走路看天,穷人走路看地。他们只给低头的人留活路。”阿箬若有所思。走着走着,她在一块石头前停下。石头表面光滑,被人用利器刻了个图案——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下面写着两个字:**到家了**“这谁刻的?”她问。萧景珩看了一眼,脸色变了。“不是机关。”他说,“是留言。”“谁留给谁的?”“不知道。”他盯着那笑脸,声音低了几分,“但我觉得……我们不是第一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