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鸽子,翅膀拍得急,像是被人惊到。
他不动声色,把手里的折扇收了起来。
刚才那番话,看似认错,实则反客为主。他把阿箬定性为“可用之人”,又抛出前朝线索转移注意力,最后主动请命查案,显得忠心耿耿、担当有为。皇帝就算心里不信,也抓不到把柄。
但他清楚,这只是开始。
皇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破绽。一个能让世子拼命的女人,哪怕只是个侍女,也足以引起猜忌。接下来一定还有试探,甚至打压。
他必须抢在前面。
窗外风吹动檐角铜铃,叮当响了一声。萧景珩抬起左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右臂的痛感越来越明显,像是有根针在里面来回穿刺。
不能倒。至少现在不能。
他从袖中摸出一颗黑色药丸塞进嘴里。这是阿箬配的解毒丸,味道苦得让人皱眉,但能撑一时是一时。
门外脚步声响起,一个小太监探头:“世子爷,陛下让您在这儿候着,稍后还有吩咐。”
“知道了。”他应了一句,没回头。
小太监退下后,他慢慢坐下,把折扇放在腿上。扇面朝上,露出背面一道浅浅划痕——那是昨夜搏斗时被刀锋蹭到的。
他盯着那道痕看了很久。
然后伸手,用指甲一点点刮掉表面的漆。底下露出一丝红丝线,极细,几乎看不见。
这是他和阿箬之间的暗记。每次危险临近,她都会在他贴身物品上做这种标记,提醒他小心。
他合上扇子,握紧。
外面阳光正烈,照在青砖地上,反出一片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