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清了证件上的公章,原本挣扎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浑身开始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他的妻子也被惊醒了,尖叫着坐起来,想扑过来,却被女队员小李拦住了。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老公!”王兵的妻子哭着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睡痕。
“我们是市纪委的,正在依法执行公务,请你配合,不要妨碍我们。”小李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老公涉嫌严重违纪违法,需要接受审查。”
王兵这时候才缓过神来,他看着眼前的队员,又看向妻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手猛地往床头柜伸去——那里的抽屉里,藏着一张赵天霸给他的银行卡,里面有5万块钱,是当年帮着掩盖李振国案的“好处费”。他想把卡藏起来,或者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手别动!”按住他胳膊的队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按在床沿上。老陈走过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除了手机、钱包,还有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感谢王队帮忙,一点心意”——是赵天霸的笔迹。
“把东西收好,作为证据。”老陈把信封交给身后的书记员,然后对王兵说,“穿上衣服,快点,别浪费时间。”
王兵的妻子还在哭,想跟王兵说话,被小李拦住了“抱歉,现在不能接触,有什么事可以联系市纪委的接待室。”小李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上面只有一个座机号码。
王兵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裤子都穿反了,还是队员提醒他才换过来。他不敢看妻子的眼睛,也不敢看队员们,只是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老陈检查了他身上有没有携带危险物品,然后给了他一副手铐——不是那种明晃晃的金属手铐,而是黑色的塑料约束带,避免被外面的人看到。
“走吧。”老陈推了王兵一把,让他走在前面。队员们跟在后面,小李最后一个离开卧室,轻轻带上了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住在5楼的一位老太太,她起得早,准备去买菜。看到一群黑衣人押着王兵,老太太吓了一跳,刚想开口问,老陈笑着说“阿姨,我们是王所长的同事,他临时有紧急任务,我们来接他。”老太太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看着他们匆匆下楼,没敢多问。
到了小区外,王兵被押上第二辆商务车,坐在中间,两边各有一名队员看着。吴天雷也上了车,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平板,屏幕上是李振国案的现场照片。
“王兵,知道为什么抓你吗?”吴天雷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刀,直插王兵的心脏。
王兵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肩膀在不停地发抖。他知道,李振国的案子,终究还是藏不住了。
商务车缓缓驶离小区,汇入凌晨的国道。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后退,王兵看着窗外,心里一片绝望——他原本以为,有马文斌和赵天霸罩着,李振国的案子会永远烂在肚子里,他能安安稳稳地退休,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早上七点,天已经亮了,太阳透过云层,给凌源县城镀上了一层金色。县交警大队的办公楼里,开始热闹起来,同事们陆续来上班,打卡、打水、聊天,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车管所的小李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他早上七点半到了办公室,想跟王兵汇报昨天的车辆年检情况,却发现王兵的办公室门没锁——王兵平时都是第一个到,而且出门一定会锁门。小李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桌上放着一本没看完的《车辆管理条例》,茶杯里的水还是凉的,显然昨晚就没动过。
“王所呢?”小李问旁边的同事老张。
老张摇摇头“不知道啊,我早上来的时候没看到他,电话也没人接。”
小李拿出手机,又给王兵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他心里有点慌,王兵从来不会这样,就算有事请假,也会提前跟他说。他走到交警大队的值班室,问保安“昨晚王所有没有来单位?”
保安想了想“没有啊,昨天下午五点多就走了,没再回来。”
小李的心里更慌了,他想起昨天下午王兵的状态——当时王兵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手机,脸色很难看,还跟他说“最近别惹事,尤其是别跟天霸的人打交道”。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王兵那时候就知道要出事了。
九点多,消息开始在交警大队里传开了。有人说“王所可能被纪委带走了”,有人说“昨晚看到黑色的商务车在他家小区外转悠”,还有人说“王所跟天霸的人有勾结,被人举报了”。议论声越来越大,连大队长都被惊动了,他把小李叫到办公室,问清楚情况后,皱着眉头说“别瞎传,我给马局打个电话问问。”
大队长给马文斌打电话,没人接。他又给县委办打电话,也没人知道王兵的下落。整个交警大队都笼罩在一种不安的气氛里,每个人都心不在焉,手里的工作也做不下去——王兵是马文斌的“心腹”,他出事了,会不会牵连到其他人?
消息传到马文斌耳朵里,是上午十点。当时他正在县公安局的会议室里主持“夏季治安整治会议”,台下坐着各个科室的负责人,他手里拿着一份讲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