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任何人。”
货车突然启动,林雪的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她透过车厢壁上的一个小窗户向外看,却发现窗户被黑色的贴纸完全遮蔽,只能看到微弱的光线变化。不知过了多久,货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一股冰冷的空气涌进来。
外面是一个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墙壁上布满了潮湿的霉斑。停车场尽头有三道厚重的金属闸门,每道闸门旁边都有一个生物识别装置,闪烁着红色的光。特工押着林雪依次通过闸门——第一道需要指纹识别,第二道需要虹膜扫描,第三道则需要索耶的授权密码。每道闸门打开时,都会发出“轰隆隆”的金属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
最终,林雪被带进一个约十平米的房间——这是审查室。房间的四壁都贴着浅灰色的隔音材料,摸起来柔软却冰冷。房间中央放着一张长方形的金属桌子,两把黑色的塑料椅子分别放在桌子两侧。天花板的角落装着一个监控探头,绿色的指示灯闪烁着,显示它正处于工作状态。
这里没有窗户,没有时钟,没有任何能感知外界的东西,像一个现代化的、无菌的牢房。林雪坐在椅子上,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拘留。他们隔绝她,不仅是为了审问,更是为了让她失去对外界的所有感知,让外面的世界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定性为“金融****”。
沉默的访客
审查在索耶的主导下开始了。他坐在林雪对面,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眼神紧紧锁着她,仿佛要从她的微表情中找出破绽。
“林雪女士,”索耶的第一个问题就直击要害,“2024年3月,你在FRC担任首席技术顾问期间,是否曾多次违规访问雷霆系统核心数据库?”
林雪的指尖冰凉,她抬起头,迎上索耶的目光:“我访问数据库是为了排查漏洞,符合FRC内部规定,有操作记录可查。”
“操作记录显示,你在3月15日凌晨2点,下载了雷霆系统的资金流向模块,”索耶拿出一份打印件,推到林雪面前,上面有她的操作日志截图,“而当天下午,影蛇组织就利用该模块的漏洞,做空了50亿美元的欧元期货。你如何解释这一巧合?”
“这不是巧合,是影蛇盗用了我的操作记录,伪造了攻击路径。”林雪平静地回答,“我当时就向FRC安全部门提交了漏洞报告,但报告石沉大海。”
“你是在暗示FRC内部有影蛇的内应?”索耶追问,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带着刻意的压迫感,“那你认为谁是内应?吴正民教授?还是已经‘失踪’的马克斯韦尔?”
林雪沉默了。她知道,索耶不是在寻求真相,而是在引导她说出对吴正民的怀疑,或者承认自己与影蛇有关。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基于律师不在场的建议,我对此类问题保持沉默。”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索耶的问题密集而刁钻,从她与李青山的关系(“你父亲在你18岁时收养你,是否为了培养你成为影蛇的接班人?”),到她在“鹰巢”基地的行动(“你潜入鹰巢,是不是为了协助马克斯韦尔提取王晓雨的生物特征?”),再到“幽灵协议”的细节(“你是否知道‘幽灵协议’的启动代码?李青山启动它的目的是什么?”)。
林雪始终保持警惕,只回答有明确记录的事实,对涉及核心意图的问题一律沉默。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贴在衣服上,传来一阵冰凉的不适感。索耶的眼神越来越冷,他猛地一拍桌子,文件散落一地:“林雪!你以为沉默就能摆脱嫌疑?所有电子证据都指向你!再抵抗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索耶摔门而去,审查室里只剩下林雪一人。她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王晓雨——不知道晓雨是否安全,那个量子追踪器是否还在工作;想起父亲——他启动的“第七道闪电”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暂时阻止影蛇?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她思绪纷乱时,审查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林雪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吴正民教授。
吴正民比上次在FRC见面时苍老了许多。他的头发花白了大半,原本挺直的背有些佝偻,深灰色的西装上有几道明显的褶皱,像是赶路时不小心蹭到的。他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通行证,上面印着“JATF高级顾问”的字样,照片旁边有一个金色的芯片。
“吴教授?”林雪惊讶地站起身,她没想到吴正民会出现在这里。
吴正民示意她坐下,自己则慢慢走到对面的椅子旁,坐下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他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将右手放在桌子上,看似随意地敲击着桌面——节奏是“长-短-长-短-长”,重复了三遍。
林雪的瞳孔微缩——这是海德拉内部用于监控下传递信息的古老暗码,她在父亲的旧日记里见过。“长-短-长”代表“警”,“短-长-短”代表“惕”,连起来就是“小心,隔墙有耳,配合我演戏”。
“林雪,”吴正民开口,声音带着长辈的关切,却刻意压低了几分,“外面的情况很糟。”他的目光扫过天花板的监控探头,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