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背包,拉链敞开,露出里面的压缩饼干、矿泉水和急救包。
陈静走到通讯设备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试图恢复信号。雪花点闪烁了几下,传来一句清晰的话:“主楼三层发现内鬼,正在清理!”随后又陷入杂音。她皱了皱眉,从背包里掏出一副战术手套戴上,蹲下身检查武器:先卸下手枪弹匣,确认里面的9mm子弹装满,再推回弹匣,拉动套筒上膛,动作行云流水,显然经过千锤百炼。
两名护卫队员靠在合金门后,背对着背,枪口分别对准门的两侧,呼吸平稳,只有手指偶尔会轻轻摩挲枪身,显示出他们的警惕。安全屋里的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林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与通讯设备的杂音、远处隐约的爆炸声,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三重奏。
“陈探员。”李青山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松开林雪的手,向前走了两步,目光锐利地盯着陈静,“SCC内部,是否存在一个‘清洗派’?”
陈静的动作猛地一顿。她抬起头,与李青山对视,眉头微微蹙起。林雪注意到,她的指尖在枪身上停顿了半秒,然后才缓缓放下手枪,转过身面对他们。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安全屋的角落,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起伏,似乎在做某种挣扎。
应急灯的冷光落在她的侧脸上,能看到她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几秒后,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眼神里的犹豫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是,‘清洗派’确实存在。他们是七人议会里的强硬派,信奉‘绝对纯净’理论——认为任何与高危‘遗产技术’有过深度接触的个体,包括其直系血脉,都是不可控的变量,会给人类文明带来潜在风险,必须被‘隔离’,甚至‘清除’。”
“七人议会?”林雪追问,她想起母亲旧照片里的徽章,“SCC的最高决策机构?”
“对。”陈静点头,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服的口袋,“七人议会由不同领域的代表组成,每席任期五年,互不干涉日常工作,只在重大决策时投票。第一席是议会**,主张‘监管与引导’,认为应该通过技术手段控制‘遗产’,而非清除接触者;第二席和第七席(范登堡议员)是‘清洗派’核心,第二席掌控SCC的科研预算,第七席直接管辖内部安全部队;第三席态度暧昧,总是根据局势站队;第四席专注于技术伦理,倾向保护接触者;第五席负责协调各国利益,立场中立;第六席……”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一丝疑惑,“几乎从不露面,也很少参与投票,议会档案里甚至没有他的真实姓名,只标注了‘顾问’身份。”
“他们的目标包括小雪?”李青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下意识挡在林雪身前,像一只护崽的狮子。
陈静的目光落在林雪身上,眼神复杂——有同情,有愧疚,还有一丝无奈:“林女士是‘钥匙’,是林梅女士血脉的直接延续,也是目前唯一能与‘混沌算法’产生意识共鸣的人。在‘清洗派’的优先级名单上,她是‘一级**险目标’。我之前奉命招揽你加入评估小组,一方面是替第一席评估你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在变相保护你。只要你还在SCC的视线范围内,‘清洗派’就不敢轻易动手,至少要等议会的最终决议。”
“那这次袭击,是‘清洗派’策划的?”林雪想起通讯器里的警告,心脏猛地一沉。
“不是。”陈静果断摇头,语气肯定,“‘清洗派’的风格更隐蔽,他们擅长制造‘意外’——比如刹车失灵、药物过敏,或者用‘保护性羁押’的名义永久囚禁,绝不会用这种明火执仗的袭击。这更像是索耶的残余势力在垂死挣扎,或者……”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凝重,“是另一股想搅浑水的力量,故意借索耶的名义发难,给‘清洗派’提供动手的借口。”
话音未落,安全屋的主通讯屏突然亮起。雪花点逐渐消散,一个穿着深绿色军装的老者出现在屏幕上。他的肩章上有四颗金色的星星,领口别着SCC的徽章,面容威严,眼角的皱纹很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正是第七席,范登堡议员。
“陈静探员。”范登堡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我以SCC内部*******的名义命令你:立即将林雪、李青山转移至‘棱镜’基地,实施最高级别保护性隔离!当前庄园局势失控,唯有‘棱镜’的三重安防系统,能确保目标的绝对安全。”
“棱镜基地”四个字像一道惊雷,炸在林雪耳边。她记得父亲提过,那是索耶曾经经营的核心堡垒,位于阿尔卑斯山脉的地下,里面布满了神经毒素、高压电网和武装机器人,一旦进入,就等于失去自由。
陈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上前一步,对着屏幕沉声说:“议员先生,‘棱镜’基地的安防系统尚未完成重启,且索耶的部分余党可能仍潜伏在那里,此时转移风险过高。第一席曾下达指令,要求确保林女士的自由,在评估完成前不得实施强制隔离。”
“第一席过于理想主义!”范登堡的声音陡然提高,手指在桌面上重重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现在不是谈‘自由’的时候!索耶的人已经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