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他自己先愣了一下,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仿佛他眼里只该怜惜某人似的。
他耳根微热,赶紧别扭地摆摆手,掩饰道:“既然你没事,人也送到了,小爷我……我先走了!”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丞相府。
江浸月望着他有些仓促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待谢闻铮离开后,一直忧心忡忡江母终于松了口气,她走上前来,看着女儿,又望了望谢闻铮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道:“这个年轻人……莽撞是莽撞了些,倒也挺有意思的。”
江浸月收回目光,垂下眼帘,轻轻附和了一句:“嗯……是挺有意思。”
而在不远处的一处回廊拐角,本应离去的叶沉舟并未走远,将刚刚的情形尽收眼底。
他静静看着谢闻铮离去的方向,俊美非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眸子似有暗流涌动,沉思了许久许久,方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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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一道圣旨下到了兖王府。
“明嘉郡主性情骄纵浮躁,有失皇家体统,特遣送去城外的隐月庵带发清修,静思己过,无诏不得回京。”
“不成,这怎么成,嘉嘉金枝玉叶,怎可去那儿吃苦。”兖王妃心疼得直掉眼泪,抓着明嘉的手,说什么也不放。
“错了就是错了,兖王府还能抗旨不成?”明珩冷静地劝道,他心知这已是手下留情,权衡再三的结果。
明嘉郡主倒也没有哭闹,只是眼神中一片灰败与木然,仿佛失了魂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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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阳侯府,谢闻铮正在练剑。
听到长随带来的消息,剑尖垂地,谢闻铮挑眉道:“隐月庵?直接把人送去尼姑庵吃斋念佛了……”
想起那日江浸月平静却笃定地说“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嗯,那明嘉郡主嚣张跋扈,这惩罚,倒也算对症下药。”
只是……自那事后,江浸月便愈发深居简出,一些应当出席的宴席活动皆未露面,不知是刻意躲避风波,还是身体使然。
想起那苍白消瘦的脸庞,谢闻铮握剑的手不由地收紧,只觉得这惩罚到底还是轻了些。
这时,巡城司卫恒来报,打断了他的思绪:“队正,您让属下调查的那位,有眉目了。”
谢闻铮眼眸一亮,似是找到了突破口:“此人现在何处?”
“醉月楼。”
“醉月楼?”谢闻铮眉头一皱,那是宸京最有名的风月场所。江浸月一个大小姐,怎么会和醉月楼的人扯上关系。
怪不得那人刻意掩饰身份,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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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楼。
谢闻铮刻意换了一身不起眼的便服,但步子刚刚踏过门槛,楼内的莺莺燕燕便围了上来。
“这位公子好生俊俏啊。”
香风扑面,浓烈的脂粉味让他忍不住蹙眉,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身后的长随连忙上前,挡开那些热情的姑娘。
老鸨扭着腰肢过来,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扬起一抹媚笑:“哎哟,这不是谢小侯爷吗?许久未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休要胡说。”谢闻铮耳根微红,粗声反驳:“小爷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是来办事的!”
“哎呀,来我们这儿的客人,可都说是办事。”老鸨一副“懂了”的样子,表情愈发谄媚,说着就要上前。
“离我远点。”谢闻铮愈发烦躁,忍不住抬手按剑,用剑鞘抵住了老鸨靠过来的身体:“小爷我可没和你们开玩笑。”
“那小侯爷来此,究竟是为何事?”
“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姓叶的琴师?”谢闻铮直接问道。
闻言,老鸨脸色一僵:“你找他?”似是有些为难。
“小侯爷,是来找在下听琴呢。”一个清越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谢闻铮抬头,只见叶沉舟正倚靠在围栏处,唇角含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似乎已等候多时。
“还请小侯爷楼上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