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便再也没见过他,似乎他在忙着准备先皇后忌日。
云济楚悬着的心落下,这几日连睡觉都安稳了许多。
又是夜深人静时分,云济楚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用硬笔画惯了再用软笔,还真不自在。
只可惜她妆奁里的螺子黛都被用光了,听说这玩意稀有珍贵,用来每日描眉尚且奢侈,更别说用来作画。
云济楚想起自己存档里的那些道具,似乎有不少螺子黛,都是赫连烬送的。
可恶的系统,把这些好东西尽数吞了。
就连那个温柔魅惑,身材爆炸好的男人也被吞了。
云济楚原地叉腰站了一会。
忽然,窗外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扑通跪地然后连连求饶之音。
云济楚快步走出去看。
只见小莲满脸惊慌,正跪在瓷片渣子里磕头。
她的面前立着赫连烬,连衣角都是疏离的,满地碎瓷不曾沾上他半点,他神色淡淡,听见脚步声,侧首往这边看来。
云济楚心脏猛地一跳,连忙走上前也要跟着跪下。
不知小莲怎么惹了这人,他不仅摔了小莲找来给她插虞美人的花瓶,还叫人跪在碎渣子里磕头。
实在可怕。
谁知,不等云济楚走至小莲身边,就被赫连烬大步上前一把抱起。
他面上似有怒意,眉峰隆起,薄唇轻抿,吐出来的句子冷冰冰,“当心碎瓷。”
云济楚浑身僵硬,甚至脸色也苍白,她一下子松开方才因为陡然腾空而紧紧抓着他前襟的手。
“小莲......”云济楚挣扎着想从赫连烬怀里下来。
然而,她越挣扎,赫连烬的手臂收得就越紧,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不容拒绝。
若论力气,云济楚不及他十分之一。
执笔和持剑,还是有区别的。
怀里人老实了,赫连烬抬脚往殿内走去,只抛下一句,“退下。”
夏日将至,衣衫渐薄,云济楚每日待在殿内,穿得十分简单。
齐胸罗裙,绉纱外衫,轻盈并且轻薄。
方才一反对抗时没觉得,现在老实了忽然察觉——
赫连烬的腹肌好硬啊。
莫名的,脑子里又浮想联翩。
五年前那些旖旎的梦,似真似假,她摸到的好像就是这么有质感的肌肉,亲到的是温软的唇。
就连涉及到她知识盲区的那些事情,都......
云济楚一度觉得自己天赋异禀。
不然怎么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把c梦做得那么真实?
等云济楚回过神的时候,赫连烬已经抱着她来到床榻边。
诶......诶!
云济楚顿时面露惊慌,怀念归怀念,却并不代表她想和这个赫连烬发生点什么。
不容拒绝,她被放到床上,然后被赫连烬握住脚踝往身前一拉。
云济楚仰躺在柔软的被子上,身形一稳连忙一个仰卧起坐,坐了起来。
这时,赫连烬已经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要脱她的鞋子。
云济楚连忙往回收腿,挣扎了几下。
赫连烬停住动作,看着她。
“额......陛下,这......”
她能说什么?是质问这人在做什么还是怒骂他无礼?
前者微死,后者死透。
赫连烬道:“可被瓷片扎伤?”
云济楚连连摇头,继续往回收脚,面上抗拒。
赫连烬似乎仔细观察了一会她的神色,忽然眼神暗了下来,松开了她的脚踝。
云济楚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口气还没松完,赫连烬欺身过来,靠的很近,但是只有袖口轻扫在她的手臂上。
就这样居高临下看着她。
独属于帝王的华贵气息扑面而来,赫连烬幽深的眼眸嵌在张扬昳丽的眉眼中,眼神是云济楚看不懂的情绪。
他问:“你怕?”
云济楚手腕上未褪的青紫隐隐作痛,前些日子跪在紫蘭殿被活生生吓晕的感觉还回荡在脑子里,方才小莲膝下斑驳血迹像钉子钉在她喉头。
她没回应,但渐渐开始颤抖。
云济楚暗恨自己的怂,但是没办法,她太害怕血了。
赫连烬靠的更近,似乎想从云济楚的眼睛里找出除了惊惧之外的情绪。
他失败了。
“阿楚......”这一声像哀叹。
云济楚几乎被他压得重新仰躺下,芙蓉纱帐竟然很不应景的散开来,从赫连烬身后合拢,将他们二人罩上一层朦胧暧昧。
胸腔里的跳动跟小锤子似的捶打着她,最后一丝克制的理智断裂,云济楚真忍耐不住了。
她一下子撑起胳膊要逃。
然而,理智断裂,克制失效的不止她一个,还有个力气更大反应更敏捷的。
云济楚逃跑的瞬间被捞回来,然后微凉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托住她的脑袋。
赫连烬俯身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