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像是让别人受伤的,他自己倒不像能受伤。”路景越笑了一声。
今昭不知道他为什么笑。
她无数次觉得,她的同桌一定是深山里某位得道高僧的关门弟子,一言一行充满了禅意。<1
第二节课是语文课,陈述是班主任,孟言溪应该是跟她请过假。她站在讲台上,看了眼孟言溪的空位,思索一瞬,又看向路景越,说:"路景越,孟言溪请假这一周,就辛苦你替他整理上课笔记,行吗?”路景越说:“行。”
等陈述一转头,他侧头看向今昭,低声问:“你可以替孟言溪写课堂笔记吗?"<1
今昭正在低头写字,手轻轻战栗了一下,笔下的一横歪歪扭扭,出了格。她看向路景越,好在路景越大发慈悲,说完就转头看向了黑板方向,并没有看到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路景越:“我笔记做得不好。"<1
今昭睫毛轻轻动了下,小声说:“好。”
她本来就只会默默用功,做笔记应该是她最擅长的一件事。她特地拿出一个全新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工工整整地写上语文。语数外、物化生,新高考之前严格的文理分科,虽然这六科里只有陈述的语文课说了课堂笔记的事,但今昭还是每一门课都写了笔记。晚上下晚自习,今昭把笔记本给路景越。路景越低头扫了眼,深蓝色的软面笔记本,少女的手指捏在封皮,指甲盖白里透粉。路景越没接,说:“孟言溪也没那么热爱学习,他现在养伤,等他回来再给吧。"<1
这周后来的五天,孟言溪果然都没出现,今昭认真整理笔记,偶尔分心的时候会忍不住想,他伤得很重吗?路景越说不重,但她不怎么信。他当初从巴黎回来,时差都不倒就来学校了,现在却一请假就是一周。孟言溪不在的这段时间将她自己给自己营造的心动氛围感残忍地打回原形。她忽然意识到,她和孟言溪是两个世界的人,像两条永远不会有交集的轨道,是学校让两条轨道短暂相交,而学校本身也承担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交集,一旦他不来学校,她得不到他一星半点的消息。后来的几天,她的心情渐渐平静。
周六那天,司恬忽然问她:“周日要不要一起去看望孟言溪?”今昭猝然抬眸。
“都是同学啊。“司恬性格一向落落大方,甚至提议,“要不问问班上其他同学,我觉得大家应该都挺想去看看他的,可以的话就约个时间地点,再凑钱买点礼物,大家一起去。”
“凑什么钱?"路景越轻笑一声,“你们说不定还能问他借点钱。”今昭:“?”
司恬:“什么意思?啊啊啊他又去刮彩票啦?”这话给骆珩听见,当场和她唱起反调:“有点追求吧苦苦,刮彩票才中几个钱,我言哥……
“行了,别吹牛了,你言哥赚钱跟你有什么关系?"路景越侧头看着今昭,沉吟说,“这样吧,孟言溪不喜欢人多,也不喜欢惊动别人,就今昭和司恬代表同学去探望,行吧?"<_2
路景越安排得明明白白,司恬觉得行,问今昭:“你觉得呢?”今昭心情十分复杂,但最终想去看孟言溪的心情还是占了上风,她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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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那天,今昭和司恬两人还是凑钱给孟言溪买了一个小蛋糕。司恬喊路景越和骆珩凑钱,两人不知中了什么邪,死活不肯,最后还是两个女孩子凑的钱,这让司恬十分不耻。
等今昭跟着路景越、骆珩、司恬来到孟家,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路景越和骆珩这俩死活不肯凑钱给孟言溪买礼物了。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今昭想象中的孟言溪这一周:卧病在床,疼痛难忍,整个人提不起精神,恹恹的,偶尔起来下地活动还要坐轮椅。为此她想一次,心疼一次。而她实际上见到的孟言溪一-人生得意,意气风发。他们到时,是孟言溪亲自来开的门。
恒温恒湿的小区,即使是乍暖还寒的早春也依旧温暖舒适。孟言溪身上穿了一件黑色薄毛衫,配休闲裤,少年修长挺拔,行动自如,站在将军门后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今昭震惊地去看他的脚。
孟言溪说:“已经好了。”
今昭姑且理解为有钱人伤好得也比较快吧。但之后得到的消息就让她有点仇富了。
骆珩咋呼,路景越低调,在学校硬是压着骆珩不让说出口的消息是一一孟言溪挣了500万。
没错,一周的时间,就在所有人同情孟言溪打篮球伤了腿不得不卧床修养的这一周时间里,孟言溪忍痛赚了500万。今昭不懂期货和国际局势,但从路景越和孟言溪的交谈中,她大概听懂了逻辑。
竞然还和孟言溪看的那本《黑海史》有关,里面囊括了东欧文化、经济和地缘政治。年前乌克兰政局不稳,孟言溪认为乌克兰大平原是欧洲粮仓,一旦出现危机,粮食价格必将大涨,于是果断在期货市场买入小麦、玉米,果然最近爆发乌克兰危机,不到一个月,小麦玉米价格平均上涨20%。今昭叹为观止。
她那么早就注意到孟言溪在看《黑海史》,还在东想西想那是他的喜好,猜他是不是想去那边留学的时候,孟言溪已经在赚钱了。原来孟言溪并不是因为什么喜好在看书,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