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课间,趁着孟言溪没出去,小声跟他说:“我还是把裙子还给你吧。”
孟言溪正将手机藏在桌肚里打字。自从两人换了位子,今昭没见他看过什么风景,倒是觉得他偷玩起手机更加嚣张了。诚然他以前就嚣张,明目张胆将手机带到学校,有时候还直接放裤兜里,但多少还是避讳的,自从换了位子,一面是窗挡着,一面是她挡着,简直得天独厚。孟言溪闻言从手机里抬头,像是没听清,问:“什么还给我?”今昭想说那条裙子很贵,我不方便留下,但想想这么说好像更不行,不然天经地义把东西还给人家还说得像是人家抠门似的。于是就只是简单地重复道:“裙子,那条真丝缀羽毛的裙子。”
孟言溪侧着头,漆黑的眼眸直直注视着她,脸上看不出情绪。今昭被他看得莫名紧张。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像是惹他生气了似的。安静了几秒,孟言溪倏地轻笑一声:“行啊,你不介意就行。”今昭茫然:“我需要介意什么吗?”
孟言溪将手机塞进桌肚,单手支着头看她,慢条斯理说:“把你贴身穿过的裙子给我。”
今昭之前完全没想到这个思路,被他忽然这么点破,脸一下子烧起来。但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还东西这么天经地义的一件事从他嘴巴里出来会变了味道?怎么就,怎么就变得这么暖昧呢?贴身,穿过,的,裙子。
给他。
这是什么话?
“舞裙就是要这么穿的啊…"今昭莫名觉得有点冤,小声辩解,“总不能在里面穿秋衣秋裤吧?”
孟言溪大度地点了下头:“我知道,所以我说,你不介意就行。”今昭:……"好歹毒的一张嘴。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还?
说得像是我故意勾引你似的。
今昭也不知道好好一件事怎么就给她说得变了味,无意识咬唇,勉强想到个借口,为自己解释:“我只是以为你也是借来的,要还。”孟言溪说:“不是。买的,不用还。”
今昭:……”
什么时候他人的慷慨也成了她的一种负担?今昭又不死心地问:“贵吗?”
孟言溪:“不贵。”
今昭:……”
看她问的什么傻话?参照系都不一样,说什么贵不贵。今昭艰难地将话题往回扯:“不管贵不贵,我忽然带条裙子回家,没办法跟家人交代。”
十六七岁的少女,肌肤白皙娇软,被他逗得脸热,杏眸水汪汪的,可怜巴巴又不折不挠的样子,像淋了雨却依旧美得不可方物的栀子。孟言溪喉结无意识滚了下,心说:就是怕你不好交代,所以我才给每个跳舞的女生都送了一条,不然你以为我真是钱多烧得慌么?<2他手指在木质桌面轻敲了下,若有所思说:“你还给我也不好交代。”今昭:“为什么?”
孟言溪:“班上跳舞的同学人人都有裙子,就你没有,别人还以为你在学校被孤立了。”
今昭:……”
你赢了,说不过你。
大
今昭没再提还裙子的事,毕竞她也不想被孟言溪“孤立”,她还指望着孟言溪给她讲题。
高三高考过后很快就是高一高二的期末考,走班制压力下,每一次期末考都意味着流动,也就意味着可能有人要离开。今昭原本已经稳定在年级20-25名,但或许是之前分心艺术节,又或许是孟言溪断层第一之下,A班每个人的成绩其实一直都咬得很紧,往往一分就是一两名,上个月的月考她成绩又滑到了36名,她来时的成绩。而A班总共才40个人。
今昭有些紧张,毕竟走班制这种东西,上来的时候会惊喜,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很难看,更别说她脸皮还薄。
和她同样紧张的还有骆珩和季皓轩。
季皓轩自从上学期的事情过后成绩下滑就很厉害,他和家里好像也有些矛盾,这学期甚至辞去了班长,就做了个语文课代表,还申请了学校住宿。而骆珩就是典型的又懒又慌,平时连作业都懒得做,临到交作业到处嬉卷子一通乱抄,但并不妨碍他一边懒一边担心心自己被刷下去。晚自习,今昭低头做题,听见后排骆珩和他的同桌曹博忧心忡忡交换“焦虑”。
一个说:“被刷下去一定丢脸死,以后见了你们A班的人还要绕道走,特么的劳资宁愿转学都不受这等奇耻大辱。”
一个说:“别我们A班了,兄弟,咱俩半斤八两。你有看好的学校记得告诉我,咱俩一块儿转学,下学期还做同桌。”“不过这事儿吧,说不定其他人比咱俩更倒霉呢?”“英雄所见略同,来,先看看卷子……这题什么意思?我怎么连题都看不懂?”
……别管卷子了,先聊会儿天压压惊。"<1今昭不知道那俩有没有通过制造焦虑压到惊,反正她已经先被他们焦虑到了。
她甚至不自觉地停下了笔,竖起耳朵等着听他们讨论后面转去哪所学校比较好。虽然她不是个丧气的性格,但好歹是个PIan B不是?“别听了,做题。"孟言溪冷冰冰的嗓音忽然冒出,同时推过来一本习题册。原本不算厚的一本数学习题册,因为中间折了好多页,看起来又厚又蓬松。今昭随手翻开,习题册自然摊开至翻折的一页。密密麻麻的题目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