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再提。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们苏家，在外人看来，是有点门第&bp;——
你可能也听说过，去年有个企业家想托关系找我批装备零件，提着一筐人参来，我让警卫员原封不动送回去了。
我们是有规矩，比如吃饭不能吧唧嘴、长辈没动筷晚辈不能先吃，但对自家人，最看重的永远是人品和真心。
你知道吗？
上个月军区家属院评选‘五好家庭’，有户人家因为丈夫不孝顺老人，就算家里有两台彩电，也没评上。
你为这个家，补上了最重要的一块&bp;——
晚晴和笑笑缺的那份安稳，苏家缺的那份烟火气。
这杯酒，我敬你，欢迎你，我的孩子，回家。”
苏振邦这番话，语调沉稳，没有多余的煽情，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真挚。
林凡闻言，立刻再次起身，双手紧紧捧着酒杯&bp;——
那酒杯是他第一次来苏家时用的，当时他紧张得差点把酒杯摔了&bp;——
深深鞠躬，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爸……&bp;谢谢您。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不会辜负晚晴，更会竭尽全力，让笑笑每天都能像今天这样开心。”
“叮&bp;——”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里，晚宴的气氛像烧到了沸点。
笑笑成了绝对的焦点。
她指着盘子里的豌豆，小眉头皱着，像个小大人似的问：
“爸爸，这是豆科植物的种子对不对？
你上次给我看的《儿童植物图鉴》（1992&bp;年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当时全国发行量不足&bp;5&bp;万册）里写过！”
在座的人都笑了，苏老太爷更是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把自己咬过一口的馒头瓣递给她&bp;——
那馒头是家里保姆用老面发的，比外面粮店买的白面馒头更有嚼劲。
笑笑接过，又踮着脚递给周婉茹：
“二舅妈，你昨天说肚子不舒服，这个馒头是全麦的，膳食纤维含量高，您多吃点，爸爸说膳食纤维能帮肚子‘工作’。”
1994&bp;年，大部分人还只知道&bp;“吃饱”，很少关注&bp;“吃好”，笑笑的话让周婉茹愣了愣，随即接过馒头，眼眶有点红&bp;——
她确实因为工作忙，经常便秘，昨天只是随口跟苏晚晴提了一句，没想到孩子记在了心里。
这孩子，
不仅继承了母亲苏晚晴的杏眼和高鼻梁，还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敏锐&bp;——
比如她会数餐桌上有多少块红烧肉，说&bp;“每人三块，不多不少”；
会看姥爷的军装徽章，问
“这是不是代表姥爷很厉害”——
这分明是林凡平时带她时，潜移默化的&bp;“数据分析”&bp;思维：林凡修电器时，总喜欢跟笑笑说&bp;“先数清楚有多少个零件，再找问题”；
给她讲故事时，会让她&bp;“数清楚有几只小动物”。
家宴尾声，保姆张婶推着一个三层高的奶油蛋糕进来，蛋糕上的裱花用的是当时稀罕的进口奶油&bp;——
1994&bp;年，国内奶油产量低，进口奶油要凭外汇券才能买到，苏家为了这个蛋糕，专门托人从友谊商店订的。
最精致的是蛋糕表面，用黑巧克力写着&bp;“欢迎回家”&bp;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苏老太爷看了，笑着说：“这字仿得还挺像，我年轻时候在部队写标语，比这还刚劲。”
秦淑慧（苏振邦的妻子）笑着站起来，手里拿着一块刚切好的蛋糕，声音里满是欢喜：
“虽然不是生日，但今天比任何生日都重要&bp;——1991&bp;年晚晴生病，笑笑才一岁多，跟着林凡在出租屋里过的年；
1992&bp;年林凡下岗，一家人连顿像样的年夜饭都没吃。现在好了，是我们苏家的宝贝笑笑正式回家的日子，也是林凡这个好女婿回家的日子！”
有人点上了四根小蜡烛&bp;——&bp;对应笑笑四岁的年纪，1994&bp;年市面上还没有生日蜡烛套装，这几根还是苏静婉从医院药房拿的医用石蜡蜡烛，点燃后，暖黄的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
大家拍着手，即兴唱起了改编的《欢迎曲》——&bp;调子是当时流行的《歌唱祖国》的片段，歌词改成了&bp;“欢迎笑笑回家来，欢迎林凡入家来”。
笑笑坐在秦淑慧怀里，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跳动的烛火，小手还在数蜡烛：“1、2、3……4，正好四根！”
在众人的鼓励下，她鼓起小腮帮，像做实验一样左右调整角度（平时林凡教她叠纸飞机时，总让她调整角度找风向），用力一吹&bp;——
蜡烛全灭了，满堂的掌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比当时大院里放的电影散场时的喧哗还热闹。
这一刻，宴会厅的水晶吊灯是上海灯具厂&bp;1993&bp;年生产的&bp;“明珠系列”，光线是柔和的暖光（当时还没有&bp;“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