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赵将军之言!”
“末将替李总管,谢过彭将军、赵将军提携之恩!末将告退!”
白不信抱拳,声音洪亮,特意强调了“李总管”三个字。至于赵均用和彭二郎同时许诺提拔自己为千户?白不信仿佛根本没听见,连眼神都没给一个,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李喜喜之前的官职是千户,一下子统管三千多兵马,确实需要总管之职才名正言顺,白不信毫不客气地替李喜喜接下了赵均用这颗包着毒药的糖。
至于给自己的千户?
笑话,俺老白都已经投靠了石元帅,红旗营军制迥异于徐州红巾军,最终能做到哪一步,只靠自己的本事争取,谁稀罕你这没安好心的“千户”虚名?
看着白不信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赵均用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眼神变得阴鸷无比,脸色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不识抬举的狗东西!
彭二郎眼见白不信已经走了,生怕赵均用控制不住怒火节外生枝,连忙用手肘不轻不重地抵了一下赵均用,同时脸上堆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白不信的背影高声说道:
“呵呵呵,好!俺老彭俺老彭就喜欢白兄弟这样直来直去,不贪虚名的义气汉子!去吧去吧,若营中还有什么短缺需要,随时随时来寻俺和老赵!”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觉得虚伪至极。
回到城东大营,白不信当着李喜喜和薛显的面,绘声绘色地将彭赵二人的反应和原话复述了一遍,并点明封李喜喜为总管的阴谋算计,及自己替李千户接受此职的考量。
“那老狐狸,故意把千户抬成总管,又想玩他那套挑拨离间的老把戏!但末将想着,千户现在统领着这几千号人他那个‘总管’的帽子,甭管多毒,咱先戴着!
至于他封俺那劳什子‘千户’?”白不信嗤笑一声。“屁用没有!俺就当他在放屁!”
李喜喜和薛显往日因地位差别(薛显升总管,率石山东征灵璧时,李喜喜刚升百户),又分属彭二郎和赵均用麾下,确实不熟,担心后者起误会,故意板起脸,假意训斥白不信,道:
“你这厮!胡说八道什么!俺们都是受石元帅差遣,一心一意只为石元帅做事!元帅让俺们练兵备战救徐州,俺们就练好兵、备好战!
什么总管千户的,都是虚名!你这厮自个儿不稀罕赵均用封的千户,却屁颠屁颠替俺讨了个总管回来?俺看你是不长脑子——”
说着,他作势扬起巴掌就要朝白不信脑袋上拍去。这话明着骂白不信,实则是说给薛显听的,表明自己一切以石山马首是瞻,绝无争权夺利之心。
“唉!李兄弟息怒!”
薛显见状,赶忙伸手拦住李喜喜扬起的手臂,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拍了拍李喜喜的肩膀,又看向白不信,笑道:
“白兄弟做得对!那个总管衔,李兄弟你当之无愧,就该拿着!至于老赵,俺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屁股一撅俺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俺以前瞎了眼,竟认这种心胸狭窄、只知算计的人做‘哥哥’!直到见识了石元帅的格局气度,俺才知道什么是真英雄!”
李喜喜当着薛显的面表态“一心只为石元帅做事”,以消除可能的误会。薛显又何尝不需要借着这个机会,明确与自己的过去进行切割,并向李喜喜这个新盟友表明立场。
二人均听懂了对方的心意,目光交汇,彼此眼中的坦诚和决心一览无馀,那点因为赵均用毒计而产生的一丝阴霾瞬间消散。
“哈哈哈!”
两人同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充满了释然和对未来的信心。
另一边,赵均用不仅工于心计,行动力也很强,送走了白不信,确认了李喜喜和薛显真的暂时窝在城东大营练兵,没有立刻发难的迹象后,他便与彭二郎分头行动,开始了疯狂的拉拢和分化。
将军府侧厅,门窗紧闭。赵均用单独召见了一位原本与薛显关系不错、但性格有些懦弱的千户。厅内焚着昂贵的檀香,却驱不散那股紧张算计的气息。
“王兄弟啊。”
赵均用亲自给对方斟了一杯茶,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你是萧县老人,俺老赵往日待你如何?眼下这局面,李喜喜、薛显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拉着大伙儿往徐州那个火坑里跳芝麻李都撑不住了,他们去,不是送死是什么?”
他观察着对方闪铄的眼神,压低声音,带着蛊惑:
“俺知道,你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象那些光棍汉豁得出去。听俺一句劝,保存实力,避实击虚,方是上策!只要稳住你手下的人,等这阵风头过去,城西那片肥得流油的屯田庄子,就是你的了!”
一通封官许愿,又抓住这些人贪生怕死的特性,反复强调元军势大不可敌,硬碰硬必死无疑,唯有保存实力避实击虚才是“明智”的“一线生机”。
类似的场景在彭二郎那边也在上演。
彭、赵二人利用钱粮分配权和将军身份,软硬兼施,果然又让一些立场不坚定的墙头草将领,悄悄倒向了他们这边。
至少,这些人在口头上对彭、赵做出了各种承诺,表示会约束部下,静观其变。至于后面真遇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