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防线,就能吓得彭、赵二人知难而退,根本不需要在这里投入精锐部队。
不少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再次飘向坐在中间,脸色阴晴不定的彭二郎和赵均用。
“嘿嘿!”
薛显扭头看向彭二郎和赵均用,冷笑一声,便不再纠缠毛贵,重重坐回座位,抱着骼膊,倒要看看这厮能说出什么花来。
石山眼中赞赏之色更浓,道:
“毛副千户剖析敌情鞭辟入里。接着讲!”
得到元帅首肯,毛贵精神大振,思路愈发清淅。他竹鞭在睢水防线后方虚划一道。
“若我是那元军统帅,明知宿州兵马兵力不足,士气低下,无论其有无救援之心,只需严令第一道防线各营寨筑牢营盘,严防死守即可。”
他声音陡然一沉,接着道:
“宿州兵若不敢前来进攻,自然正中其下怀。一旦宿州兵马渡河攻寨,则只需在后方预先布置数千,至多万馀精兵。
待我军与第一道防线守军胶着之时,这支精兵便可迅速杀出,与寨中守军内外夹击,便能轻易歼灭进犯的宿州兵马。”
“说得好!”
石山看向毛贵的目光充满了激赏,道:
“那依你之见,我军该如何破解元军此等布置?”
“反其道而行之!”
毛贵斩钉截铁地抛出答案,快步走到沙盘前,指着代表睢水的蓝色细沙带,语速加快,道:
“红旗营大军已抵达宿州数日,双方斥候连日交锋,互有死伤。元军主帅只要不是蠢人,定已探知宿州得到了增援。”
他手指的竹鞭在沙盘上代表元军第一、第二道防线的局域移动。
“但增援规模、战力如何?其统帅必然心存疑虑,急切间难以准确判断。其防线部署,肯定会有调整,但绝不可能在短短数日内,发生翻天复地的变化。
其缺省的‘内外夹击’战术思维,极可能仍在沿用。”
毛贵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石山和众将:
“我军便可先示敌以弱,”他指向沙盘上代表宿州军的位置,道:“以我宿州旧部兵马为先导,率先渡河,做出强攻拔除元军据点的姿态。”
“元狗若不敢前来援救,则我宿州军便真打。步步为营,逐一拔除营寨,扫清抵达徐州城下的道路,牵制元狗攻城,择机与元狗主力决战。”
“敌若按原部署,派出其缺省的精锐援军前来夹击。”
毛贵的声音陡然拔高,道:“则正中我军下怀!此乃战机!”
他手中的竹鞭指向沙盘睢水南岸红旗营主力位置,道:
“请石元帅派出精兵强将,迎头痛击其援军。主力顺势渡河,趁其第二道防线因援军溃败而空虚混乱之际,连拔两道防线,一举打开北上信道。”
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击掌声在大帐中回荡。石山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目光如炬地看着毛贵:
“很好!毛副千户见解深刻,洞悉敌我,此策可行!”
石元帅的肯定,如同给毛贵的能力盖上了最权威的印章。帐中诸将,无论宿州旧部还是红旗营嫡系,看向这个不起眼副千户的目光都变了,多了几分认可与重视。
石山不再尤豫,扫视帐中宿州诸将,沉声道:
“毛副千户此策的关键,在于诱敌。渡河拔寨为佯攻,亦为真攻,风险极大,非勇毅果敢之将不能担此重任!”
众将知道石元帅准备点将了,尽管很想抢下头功,可想到此战的凶险和本部孱弱,仍不敢贸然接下此任,就连彭二郎和赵均用也眼神闪铄,低头不语。
唯有李喜喜、薛显等少数几人昂首挺胸,显然早已迫不及待。了然,点将道:
“薛显!李喜喜!”
“末将在!”薛显和李喜喜腾地站起,抱拳应诺,声震帐顶。
“命你二人,各率本部三千兵马,以露河为战斗分界线,明日巳时之前,同时渡过睢水,薛显所部负责东段朱寨方向,毛贵为你副将,参赞军务。
李喜喜所部负责西段夹沟方向,殷从道参军为你副将,协理军机。中间结合部,由薛显所部保障。
你两部成功渡河后,即全力拔除当面元军营寨。”
石山紧盯着二人,严肃地道:
“一旦发现元军有精锐人马大规模出动,意图夹击你部,立即就地依托地形或夺取敌军的营寨,转为防御。同时,点燃预备好的湿柴草料,释放浓烟为号,坚守待援,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定不负元帅重托!”薛显和李喜喜齐声吼道,眼中燃烧着战意。
部署好“诱饵”和“钉子”,石山的目光转向自己右前侧,那里肃立着红旗营战将。
“常遇春!李武!”
“末将在!”擎日卫都指挥使常遇春与骁骑卫都指挥使李武同时跨步出列,甲叶铿锵,气势逼人。
“擎日卫、骁骑卫明日一早于睢水以南待命,严密监视北岸战况。一旦看到李、薛二部求援狼烟。”
石山的声音陡然凌厉,道:
“立即挥军渡河,不许有丝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