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亲率精锐,对敌军发动雷霆一击,以期以最快度、最小代价结束这场战斗。
就在此时,元军大阵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一骑从中奔驰而来,马上骑士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只有一根代表谈判的白布条绑在背旗上。
“搞什么鬼?!”
常遇春已经猜到了元军的意图,却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使者射杀,只能等他靠近了喊话:
“大元济宁路万户睢水防线主将曾伯城,敬将军军威,自知不是敌手,不忍见麾下健儿尽殁于此。愿率所部将士罢兵息战,望将军接纳!”
常遇春眯起眼睛,看着那孤零零的骑士,又看了看对面死寂的元军大阵,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他挥了挥手,示意阵前弓箭手稍安勿躁。
睢水渡口。
“报——元帅!前线大捷!元军睢水防线主将曾伯城已率残部约四千人,向常都指挥使投降了!”
石山在捧月卫精锐簇拥下,刚刚踏上北岸松软的土地,就听到了这个捷报。
报捷信使依然是吴国兴,六安之战后就已经升任队率,此刻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利落地滚鞍下马,单膝跪地,语速极快却条理清淅地汇报。
“据降将曾伯城供述,其大营内尚有守军两千,可以劝降,此外,各营寨乡勇还有四千馀人,此战我军俘获总数预计接近万人。”
石山闻言,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再完美的计划也需临机应变,对此他早有预案和心理准备。
元军主动投降,兵不血刃拿下最难啃的防线内核,大幅减少了己方伤亡,这当然是好事。
但与围困徐州主力的元军会战在即,骤然多出这近万名降兵,却是个不小的隐患。如何安置?如何整编?如何防范可能的反复?这些都是迫在眉睫的棘手问题。
“李武、常遇春此刻在何处?”石山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
“李都指挥使已持曾伯城信物,率骁骑卫赶往吴窑大营劝降!李总管、薛总管劝降和收拢各残馀营寨乡勇。常都指挥使率本部人马,看押着曾伯城及其投降的四千元军,等待元帅亲临处置!”
石山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常遇春对此事的处理很周全,控制防线枢钮(吴窑大营)、立即劝降乡勇,防止反复,同时牢牢看住最有战斗力和潜在威胁的曾伯城部,抓住了主要矛盾。
“伯仁处置得当!你速去回复,我随后就到!”
仓堆堡前,临时受降点。
曾伯城已经卸去了像征万户身份的华丽铠甲,只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色战袍,站在临时划出的受降局域边缘。他交出了劝降吴窑大营的投名状,但心中那根弦却始终紧绷着。
其人深知乱世之中,降将的命运往往如风中飘萍。常遇春虽然没有为难他,但未得到石山本人的亲口承诺前,曾伯城却是不敢离开自己的部队半步。
这四千人,既是他最后的筹码,也可能是他唯一的护身符。
时间过去快速过去,每一息都如同煎熬。曾伯城强作镇定,目光却不时焦急地投向东南方。
终于,在地平在线,一面红底金边的“石”字大纛缓缓靠近。
旗下一人身披玄甲,外罩赤红战袍,身形挺拔如松,策马而来。距离尚远,看不清面容,但那扑面而来的威严气势,以及周围捧月卫精锐拱卫的架势,已经昭示了来者的身份。
曾伯城的心脏猛地一跳,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走出受降区,在距离石山仪仗前数十步外,便撩袍屈膝,推金山倒玉柱般跪拜下去。
“罪将曾伯城,拜见石元帅!元帅虎威,罪将诚惶诚恐!”
石山勒住战马,审视着跪拜在地的曾伯城。此人中等身材,虽然留着满腮浓密的大胡子,行止间却难掩儒雅仪态。
“起来吧。”石山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曾伯城依言起身,垂手肃立,不敢直视石山。
“你读过书?”
曾伯城微微一怔,不意石元帅提出的第一个问题竟是这个,谨慎地答道:
“回元帅,罪将早年曾入路学,读过几年书。”
“恩。”石山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他对降将和出仕大元的儒生,都抱有戒心,曾伯城兼二者身份于一体。这种人,心思往往更深沉,更懂得审时度势,也更可能反复。他们的投降,往往是形势所迫的权宜之计。
不过,石山脸上依旧看不出半分异样,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他的目光转向远处被擎日卫严密看押的降兵大阵,声音依然平静。
“你有何事,非要面见本帅?”
曾伯城不敢耽搁,忙道:
“罪将知道徐州城下官——元军虚实,需当面禀报元帅!”
ps:今天只有一章,头疼得难受,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