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后,他指了指温远:
“明天带着一组跟我去一中,记着,我再带一组会操纵机器的替补考官,包括医生,维修员,护卫队,要随机抽取。”
温远有些诧异:“长官,难道您打算用这组,把顾欣然那组换下来?”
“我没有那个权利。”司马缜摇摇头。
“我这组叫抽查组,也就是上面规定,我可以随机选一个考生,然后用这些备选人为他注射。”
“这其实就是一个威慑而已,我可以选任何学校的任何学生……”
温远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能选任何人,但你会选何序。
反正你是绝不能放过他对吧?
“长官,您是打算把这套单独的人员用到何序身上?”
“没错。”
司马缜平静的回答。
“温远,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对自己的直觉太执拗了。”
“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
他的表情沉寂下来,眼睛有些失神的看着前方。
似乎是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司马缜有些失神的叹了一口气。
“13年前,我当时27岁。”
“有一天下班,我女朋友的女闺蜜来崇城出差,约我俩吃饭。”
“那顿饭我们三个人吃的很开心,但我总觉得,这个闺蜜的眼神里似乎有鬼……”
“我悄悄告诉了我女友,但她说我多虑了,这是她从小到大最要好的伙伴。”
“她请我收起我的神经质。”
“我也就没再坚持。”
抬起头,司马缜默默的看向会议室棚顶的日光灯。
他惨笑了一声。
声音里有种久违的沙哑。
“第二天,我女友一家都被啃成了渣子,洒了一屋。”
“肠子拖在地板上,沙发上涂满脑浆和内脏,墙皮上挂着已经干掉的血迹。”
“这,就是上一次我不相信自己的直觉时,发生的事。”
全场一下子都沉默了。
“当时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角度……”
司马缜指着头顶的日光灯:
“我送给我女朋友的那条羊毛围巾,就挂在灯的这个角度,上面的血一点,一点的往下滴,滴到我的皮鞋上,就像那个闺蜜嘲笑我。”
大家都默不作声,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其实这段经历大家都有耳闻,但此刻司马缜突然自己说出来,大家都有点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
“我见何序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他是灾厄。”
司马缜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并不带什么情绪,但眼眸中却闪过了寒芒。
“而且,他和当年我女朋友的那个闺蜜一样,都是那种可以抑制自己食欲和疯狂的顶级灾厄——”
“温远,你注意过他的眼睛吗?”
“当你仔细看他眼睛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人一直在飞快的思索,评估,决策,毫无多余的情绪。”
“他强大,冷酷,理智,他经验丰富,充满自信。”
“但是他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世界上有能一眼看穿他的人,那就是我。”
“我司马缜存在的价值,不是抓那些阿猫阿狗,而是要让何序这种级别的灾厄落网。”
“我要让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灾厄外有我——”
“这一次武考,会是我和他之间的决战。”
“我一定会当众证明给你们所有人看——我的直觉不会有错,这个小子,绝对是灾厄。”
……
与此同时,第一医院员工楼。
“行啊清明,几天没见,混上去啦!”夏至一巴掌拍在何序肩膀。
“我说你小子这狗屎运,真是谁也比不了啊,不过没事……”
“放心,有哥顶你。”
“那帮犊子要是找你麻烦,你跟我说,我平他们去!”
看着眼前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夏至,还有毫无半点恭敬之色的三组成员。
何序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今天是他第一次以“二十四节气”执事的身份亮相,一到这边,他先去了和自己最熟的三组。
但是从大家的反应看,除了兰成,好像没谁真把他当成头,只是对他打了个招呼,就各忙各的去了。
而最把他当空气的,就是夏至。
这人一举一动,简直就好像是他在罩着自己,自己是他小弟一样,一口一个有事找我。
而且说一句,拍一下,拍的还重,papa的,跟脑子有病的。
“一组那边,你肯定是搞不定了。”夏至胸有陈竹摇摇头,“等我抽空过去跟他们说说,怎么滴这面子处暑也得给你啊,早晚的事。”
“放心,有我呢,我能让你吃亏?”
啪——!
夏至又拍了何序一巴掌。
“总之清明啊,你小子运气可真好!”
“诶你那表情是怎么回事,我拍你是我不拿你当外人好吗?”
“一般人我还不搭理呢!”
何序心里别提有多腻味了。
他以前在警队也遇到过这种同事,看着实在,其实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