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最后随着倒计时的尾声落定,仿佛来自云端的空灵的钟声响起,在木叶村回荡。
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宣告一切的结束。
宇智波鼬还是没有在那场烟火大会,将他所挑选的礼物送出去。
人流散去,他只捕捉到一抹蓝色的背影。
不久之后,三代目火影召见了早见,亲自给她戴上了木叶护额,宣布她忍者的身份。
忍者护额贴着额头,微凉的触感让早见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可这份庄重还未在心底站稳,一道冰冷的视线便骤然落在她身上。
这个感觉很不妙。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刺着皮肤。
早见循着感知探去,捕捉到一丝极轻的气流波动——
那是无声的嗤笑,满是毫不掩饰的嘲意。
火影室角落的阴影里站着一个老人,下巴有道叉形的疤痕,深色的衣袍衬得他面色愈发阴沉。
志村团藏用看蝼蚁的眼神望着站在猿飞日斩面前的女孩,在心里充满恶意地想,身为宇智波居然是个瞎子,这样的废物活该被推出来当个牺牲品。
早见的指尖微微蜷缩。
这里是火影室,能在此处如此放肆的人,身份定然不一般。
她从不会怀疑自己的感官,失明多年,听觉、触觉早已被磨砺成最敏锐的武器。那些藏在细微动作里的恶意,她比任何人都更懂如何分辨。
早见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将这份异样记在心底,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了衣摆。
离开火影室后,早见没有立刻返回,而是绕到火影楼后面的一棵树下。
她发觉这里有暗部在观察自己,于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故作慌张地说:“奇怪,我的发夹怎么不见了?难道是掉在哪里了吗?”
早见满意地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消散了,也有了停留在这里的理由。
她在四周摸索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实则却是让指尖凝聚的查克拉在空气中扩散,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周围的音波尽数捕捉、放大。
这是早见自己研究出来的忍术,作用就是强化听力。
没有华丽的结印手法,却能在无人在意的地方,听见秘密。
火影室里的谈话声沿着空气传播,幸好这附近也没什么人制造噪音,早见能清楚地听到有个人用低沉的声音说:
“那个盲女就是宇智波推出来的靶子?日斩,我看你就是被那群狡猾的宇智波骗了!区区一个无亲无故,还注定不会拥有写轮眼的女孩,死了就死了。”
明明是开春的时节,阳光落在身上该是暖的。
早见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猛地窜上来,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连血液都仿佛被冻结了。
她垂下眼睫,轻飘飘地说:“好像不在这里,我的发夹到底掉到哪去了?”
继续专注地获取情报。
那人还在说:“仅凭她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就能代表宇智波的诚意了吗?上了战场也只会让敌人笑掉大牙,觉得我们木叶没有人了!”
一字一句,像淬了冰的刀子,割在心上。在他的口中,她没有名字,没有过去,甚至没有作为“人”的尊严。
只是一个“没有价值”的符号,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筹码。
早见缓缓闭上眼睛,压抑着心头涌现出来的各式各样的情绪。
这样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仿佛回到了噩梦源头的那个夜晚。
……什么都来不及做,便被人从背后捅穿胸膛。
满腔的恨意,也不知道该对着谁。
等火影室里的谈话声渐渐消散,早见才缓缓收回查克拉。
她抬手摸了摸额前的护额,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接着状似懊恼地说:“哎呀,我真是糊涂了!我今天根本就没有戴发夹出门!”
为这场滑稽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观看的表演,落下帷幕。
身形藏匿于树影之中的几人互相对了个眼神,纷纷都露出了充满善意的笑容。
“那女孩还挺可爱的……”
“找不到发夹着急的样子,和我家里的妹妹弄丢东西时一模一样啊。”
几人的声音被风吹散,下一刻便又恢复了平静,继续执行他们的监视任务。
……
“为什么早见要和我们一起?!”
水门班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争吵,宇智波带土情绪激动地睁开了写轮眼,用那腥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他的老师。
“她不应该还像之前那样,留在木叶,接受族长的教导吗?”
波风水门的脸上没有以往从容的笑意,面对学生的质问,难得地哑口无言。
要他怎么解释?难道说这一切是高层早已定好的安排?说早见必须上战场,源头竟与带土那次执意要带她留在水门班的请求有关?
那样的真相,对满心护着早见的带土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宇智波带土看到老师的沉默,眼中闪过动摇的神色,心里的焦躁愈发浓烈。
他猛地转头看向早见,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走,我带你去找三代目!战场不是你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