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端着一盘西瓜,笑意温和。
“西瓜你和斯野分着吃,他晚饭没吃多少,吃点水果代偿一下。对了,他那边有高一的学习资料,你问他要一份。”
她接过那盘西瓜,和温砚深道了晚安,拣起几片品尝。
拿纸巾拭了拭嘴,盘里还剩好几块。
她走到隔壁,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对方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不耐地打开,少年修长的手指扣在门框边沿。
额前碎发垂落,遮住深邃眉骨,领口三颗扣子随意解开,摇摇欲坠地悬着,露出大片线条优美的锁骨与紧实胸膛,在灯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温棠音无意瞥到那抹肌肤,面上一热,攥着果盘的指节泛起青白,她慌乱地低下头:“西瓜……哥哥要吃吗?”
温斯野冷眼睨着她,目光在她泛红的脸上停留片刻,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半敞的领口,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随即面无表情地将门重重关上。
她怔了怔,抿着唇,觉察出对方态度极冷,本想回自己的房间,却想起了温父的叮嘱。
于是她又硬着头皮敲了敲他的房门:“哥哥,想问你要份高一的学习资料。”
对方不理会,她接着敲,敲门声过于频繁,他终是不耐烦地将门猛地掀开。
“谁是你哥?”他掀起眼皮,幽深的眸子盯了她两秒,声线裹着刺骨的寒冰。
她的睫毛颤了颤:“哥哥,那西瓜......”
“啪——”
西瓜盘子被他毫不留情地打翻在地,温斯野突然俯身逼近,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温家的狗都该知道……”他眼底翻涌着浓稠的黑雾,裹携着骇人的戾气,温热的气息却危险地拂过她的耳畔,“我妈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妈。”
声息好似毒蛇般缠绕心头,掀起一股冰冷刺骨的凉意。
温棠音抿着唇,手指微颤,兀自弯下腰,将附近的西瓜一块块捡起。
还有两块西瓜滚进了他的房间,她的眼神凝在他房间的洁白地砖上。
他忽然嗤笑出声,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低沉而危险的话语:“捡啊,这么爱吃别人剩下的?”
抬头,他的眼神冷得像一柄淬毒的刀刃,直直刺入她的心脏。
“哥哥……”她心潮起伏,被那毫不掩饰的鄙夷刺得生疼。
所有的话语,却又被重重关上的房门声,彻底湮灭在压抑的空气中。
*
深夜,温棠音从床上爬起来,压下门把,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高大挺拔的少年正好赤着脚,走进卫生间。
他的肩背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她愣了片刻,便看到卫生间里的脏衣篓,被人大力地用脚踢了出来。
里头她的两件衣服,随着衣篓瘫垂在地,仿佛凋零的花瓣,带着屈辱的意味。
这时,一阵响动从门内传来,她的目光从下至上,看到少年正光裸着上身走到门外。
他身材颀长匀称,一身漂亮结实的肌肉毫无遮掩,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
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身上的薄汗,沿着修长的脖颈,流至线条分明的胸前,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这是常年严格自律塑造的身材,她以前便知晓他对自己的苛求。
没想到,在母亲去世以后,他依然保持着,这样近乎偏执的习惯。
仿佛感应到什么,少年的目光缓缓移过来,那眼神幽暗如深渊,少女随即慌乱地垂下眸来。
刚好一名管家路过,见少年浑身是汗,立即恭敬地询问他有什么吩咐。
他的目光扫过赵管家的脸,唇角轻扯,勾起一抹几近残忍的嘲讽。
“赵叔叔,您觉得……”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冰冷的质感,“鸠占鹊巢的麻雀,也配用温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