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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 / 3)

,“想必你也猜到我此番秘密入柳河拜访老师是为了什么。太子旧案昭雪,圣上有意为他这位最疼爱的长子做背书,老师致仕前官至吏部尚书,又先为帝师,后为太子太师,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另外,圣上还多番提到了怀熙你。”

圣上有意再起用嵇家父子,一旦他二人再入上京,这朝堂上的局势势必会有大逆转。他如今破格官拜门下侍中,表面以纯臣自居,而嵇家父子是明晃晃的太子党,就凭此,裴嵇两家也是断然不可能结亲的。

嵇随锦听罢眉头深皱:“可我怎么收到消息说太子近些年贵体欠佳——”

裴述眼神暗了暗,手指轻点桌面,提醒道:“怀熙,慎言。”

嵇随锦抿抿唇,只觉喉间有些干燥,纵然和上京隔着十万八千里之远,他仍然感受到一丝事态的紧张:“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父亲那头你问过了吗?他如何想?”

“老师自然还未松口,可怀熙,你应知道,”裴述站起身,不轻不重拍了拍好友肩头,语气几分沉重,“圣上对此志在必得。”

那便是由不得他父子二人如何了。

嵇随锦沉吟不语,思量许久。他猜测裴述此番南下怕不只是为了传达圣意,若只是单单如此,又何须他这位年纪轻轻的裴侍中裴相大人亲至柳河?想必京中定是发生了大事,圣上无以为托,裴述“贬官为假”,得重任才为真。

思及此,嵇随锦换了脸色,也随之起身乐呵道:“此事暂且放下,走走走我们回府,我知你嘴挑讲究食脍精细,正好此次回家途中遇到了一位难得的好庖厨,最擅鱼生——”

“怀熙,”裴述出声时,脑海中莫名一闪而过宁村那夜谢云真含泪的模样,心底升腾起丝丝躁意,他嗓音淡淡地婉拒道,“今日还有事未了,我便不随你回去了,替我向老师问安。”

“你你你我这刚回来……”嵇随锦话语未半,便见裴述附耳过来,短短几句,便叫他立时瞠目结舌。

“如此,就请怀熙劳神为我寻那个人了。”

*

入夜,浓云坠墨,小雨沥沥。

一早还是明媚的大晴天,黄昏初至就落起了雨,一直到此刻也不曾停歇。

雨水滴滴答答不甚连贯地打在青石板地面上,叫人无端生出些许沉闷之气。

“这么久,大人去哪儿了?叫小的好生担心,今儿谢娘子心绪不佳,若是看见大人回来说不定会高兴……”

东街赁的一进宅院里,文禄站在屋檐下抖了抖油纸伞,一边嘴上叽里咕噜说个不停,一边为裴述衣袍掸去雨珠。

说着说着他自己发觉不妥,声音弱了些许,站在裴述身后拍拍自个儿脑门,心道自己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裴述只觉得聒噪,斜睨了他一眼,语气生硬:“多嘴。”

用得着他多说,屠英那小子早就寻过他了。

“事情查清楚了吗?”

文禄面露为难之色:“小的只知道谢娘子和一老妇人起了争执,也问过在场的人了,听说是谢娘子动手打了人,只是不知道什么缘由,且事情发生得又快又急,着实不好理清来龙去脉。”

裴述轻斥他:“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大人我冤枉啊。”文禄叫苦不迭,等他找到地方,谢娘子和那老妇的事都过了好一阵了,看热闹的人早就散去,他还能挨家挨户问不成?

“大人,我见真姐姐哭过哦,哭得好生厉害,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还以为她那样的美人哭起来一定是梨花带雨默默垂泪,谁知道竟哭成个孩子。”

裴述长身玉立,站在窗外看着谢云真坐在床前怔怔地梳着乌发的样子,蓦地想起屠英的话。

很显然此刻她已经神游在外,他和文禄并未刻意压低嗓音,但她却毫无察觉。

哭得很厉害……

那是他都未曾见过的样子。

只不过,她有什么好哭的?羞愧自己动手打了人吗?

文禄抬眼瞥了瞥裴述脸色,小心道:“大人,那我们今夜要在这歇吗?”

裴述揉揉眉心,避而不答:“你先下去。”

他在门外站了几息,提步进去,绕过一扇粗制屏风,立于谢云真跟前。

他眼尖地发现她手中紧紧捏着一支银簪,以他的眼光来看,做工实在粗糙难以入眼,算不得什么好东西,这也值得她坐在床前许久也舍不得放下?

半晌,谢云真终于回过神来,猛然瞧见裴述,她心中惊诧,想要起身见礼,可因着哭了好几次,耗费太多心力,她实在没劲动作。只不过裴述既是来了,她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

两人双眸相对,良久,异口同声:

“谢云真——”

“大人,避子汤有吗?”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谢云真怔住。

裴述挑眉,沉声道:“避子汤你不用再喝,江伯配了药丸,男子服下亦可。”一提这个,裴述不免想起曾媪言及谢云真似是极怕苦,明明出身乡野,也当真是娇气。

娇气倒不算什么,可有些事他眼里容不下沙子,思及此,他嗓音沉了几分:

“比起这个,谢云真,我更想问问,你几时学会仗势欺人了?”

谢云真闻声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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