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记餐饮集团,大学城分店。
二楼包厢里,烟雾缭绕,酒气熏天。
黄勇胜嘴里嚼着槟榔,满脸横肉随着打牌的动作一颤一颤,脖子上那条拇指粗的金项链晃得人眼花。
“一对K!要不要?不要老子可走了啊!”
黄勇胜把牌“啪”地甩在桌上,一脸得意。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刺耳地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正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外甥,当即不耐烦地接通:“喂!又他妈怎么了?钱不够花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往常的嬉皮笑脸,而是夹杂着剧痛和哭腔的嘶吼。
“舅舅!我被人打了!就在大学城路口!腿……我的腿好像断了!”
黄勇胜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啪!”
他猛地一拍桌子,面前的酒杯翻倒,浑浊的液体混着烟灰流了一桌。
整个包厢瞬间死寂,几个正在拍马屁的营销员全都停下了动作,噤若寒蝉地看着他。
“妈的!”黄勇胜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这年头,还有不长眼的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动我的人?”
他一把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眼神凶戾。
“走!都跟老子去看看!”
十几个穿着统一工服的营销员,立刻扔了手里的牌。
他们熟练的抄起角落里的棒球棍、铁管,瞬间从销售精英变成了打手,簇拥着黄勇胜冲下了楼。
……
不到十分钟。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两辆破旧的面包车,在大学城中央的十字路口猛地停下。
车门拉开,黄勇胜带着人杀气腾腾地冲了下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瘫坐在路边,狼狈不堪的侄子黄大成。
黄勇胜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这个侄子,从小打架斗殴,一米九的大个子,何曾这么凄惨过?
此刻,黄大成的一条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裤腿上满是尘土,另一条腿更是软趴趴地拖在地上,显然也是断了。
“怎么搞的?!”黄勇胜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恶狠狠地问道。
“舅舅!”黄大成一看到救兵来了,积攒的悲愤和剧痛瞬间爆发,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就是那个卖臭豆腐的臭婆娘!她摊子前有几个学生,二话不说就动手!舅舅,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黄大成哭嚎着,还不忘添油加醋:“我他妈也是为了咱们分店的生意着想啊!公司赞助出去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把这些抢生意的小摊贩都赶走吗!”
黄勇胜听完,脸色愈发阴冷。
他环顾四周,那几个学生早已不见踪影。
他冷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找!”
“既然是学生,就跑不远!给我一寸一寸地找!把人给我挖出来!”
一群人,杀气腾腾地在附近几条街上转悠起来。
然而,他们找了一大圈,连苏诚三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黄勇胜的耐心,正在一点点被耗尽。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指着不远处喊道:“黄哥!看那!”
众人望去。
正是在收拾东西,准备收摊回家的赵师娘。
她正吃力地蹬着那辆半旧的三轮车,单薄的背影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孤单。
黄勇胜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
找不到打人的学生,那就从这个臭婆娘身上找点利息回来!
他一挥手,几个人立刻冲了上去,直接拦停了赵师娘的车。
“听说,你生意挺好的?”
黄勇胜慢悠悠地走过去,眼神在她那辆擦得干净的三轮车上扫过。
最后,他从车里的架子中间抽出菜刀,还拎着一柄铁勺把随意把玩着。
他那玩味里透露凶狠的眼神,落在了赵师娘那张写满惊恐的脸上。
“你为什么哪不去,偏偏要在这大学城附近,抢我们刘记的生意呢?”
……
第二日下午。
临近傍晚,最后的自由时光只剩下小半天。
苏诚、王大力和陈浩三人,在校园里逛了一天,对新环境熟悉得差不多了。
“不行了,我馋了一天了!”陈浩摸着肚子,一脸愤愤不平,“都怪昨天那两个王八蛋!害得我一口臭豆腐都没吃上!”
王大力也咂了咂嘴,眼睛发亮:“走!再去!今天非得吃个够!”
苏诚没说话,也点了点头。
昨天走得匆忙,他心里其实也一直惦记着赵师娘。不知道那群人有没有再回去找麻烦。
三人说走就走,趁着最后的自由,再次走出了校门。
然而,当他们再次来到那个十字路口时,却齐齐愣住了。
原本应该支在那里的三轮车,不见了踪影。
地上干干净净,仿佛那个孤单的摊位,从来没有出现过。
“咦?怎么没人?”王大力挠了挠头,“难道是卖完了,提前回家了?”
陈浩也有些失望:“不会吧,这才几点啊。”
苏诚皱着眉,没有说话,心里却隐隐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