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了过去。
巴拉克竟不是弯腰看,而是在他身边坐下了,把脑袋凑过来。卡尔屏住了呼吸,本能地想缩回手,但已来不及了,对方就这样坐着,手掌撑在他屁股后不远处,斜过身子来看。
他宽大、骨节分明的手在小小的本子上翻动,一根手指头好像就可以捻坏一张纸,所以动作格外轻。全翻完后,他又默默地把本子推回给卡尔,人却继续这么坐着望远方,没有走开。
隔着一米的空气仿佛也能感受到体温。
卡尔的脑子是真的成浆糊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低下头来继续画,更用力地画,却不知道自己该画什么。
他怕自己调水彩又手忙脚乱,于是丢了它们,拿蜡笔画。
可蜡笔也不坚固,不小心被他按裂在纸张上,他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管,巴拉克却伸出手来,把正在沿着竖起的本子缓缓下滑的这一截小小的笔头揪了出去,在手指间碾碎,仔细看了看。
卡尔多想和他说话,说什么都行,却又说什么都不行。
说什么,他都怕自己无聊,怕对方走开。
他多卑微,于是只垂下头继续画。
他忽然觉得太阳太热了,而他没带水,喉咙干涸作痛。
克洛泽在下午的训练里问他手指头上蓝颜色哪里来的,怎么不洗掉,巴拉克没回答。
卡尔的喉咙痛直到第二天也没停止,可他却还是又去画画了。
而当对方果然到来时,他就像得到了上帝回应的祈祷的少女一般,充满了对神的赞美和感恩。
下午打沙滩排球时,他甚至能很自然地坐在场边看他。但很快,他就又搞砸了。比赛打完下他不能这样发力,肩膀会受伤,而后把手掌放到了他的肩胛骨下捏了捏示意位置。
那种自己像拆线木偶似的感觉又回来了,卡尔近乎逃难般扭躲开,三两步冲出场地。
不能——他慌张坏了——如果巴拉克再碰他,他一定会一头栽倒进他怀里的,那太恐怖了。
第三个画画日,他等了一中午,也没能再等来从光斑里从容跳下的英俊男人。
巴拉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戏弄他。卡尔宁愿他不要在沙滩上和他说话、捏他的肩膀,他宁愿自己从没得到过那些,他只想要能依然和对方不声不响地待在这儿。
早知道他昨天不要待在排球场上的。
他没忍住环住自己的肩膀,懊恼地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世界杯里其实大小卡发展都比na设想中慢,我真的是废话大王不过今天竟然晚上九点就写完两章了!大进步!na今天也会努力早睡的所以大卡尽量还是晚上6点更新(但不确定,迟一两个小时完全有可能啊啊啊),希望妈咪们看得开心,大卡见,啾咪啾咪~
爱来自做咖喱虾仁饭吃的na和饱受爱情苦的玛卡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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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小卡
不妙,不妙。
这什么情况啊?
看着施魏因施泰格被巴拉克抓小猪似的抓在手里,
卡尔惊得差点没把自己手里的小盘子丢下去。
施魏因施泰格脸上仿佛写着:呜呜救我!
“怎,
怎么啦?”
卡尔又惊讶又惊慌地问。
巴拉克抿着嘴,胸膛起伏了一下,
声音低沉:“他在你屋里做什么?”
卡尔更想问的是,你又来我屋里做什么?
但他不能这样问,只好指了指桌子,
无措道:“给我送吃的。”
“:“现在把我松开行不行?我也好大的人了,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米歇尔。”
这下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了。
他本能地不想在巴拉克面前维护别人、不想被对方讨厌,但是这个别人是施魏因施泰格,那就算被讨厌也没办法了。
如果卡尔活在日语片里,现在应当已经开始诗朗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有了能做一辈子朋友的人。两件快乐事情重合在一起。而这两份快乐,又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但他没有,他只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俩会一个穿得好好的,一个衣冠不整的,在他房间里碰头啊?
大概是他为难的眼神太可怜了,再加上真的只是跑出去拿餐具的卡尔已经证明了这一切显然只是队友们之间再普通不过的小日常,是巴拉克自己不知道在往哪个方向完全想错了、想歪了。
这就很尴尬,有时我们对旁人的误解,与他们本身如何毫无关系,却一览无遗地反映着自己的想法。
巴拉克一声不吭地松了手,朝外走去。
卡尔和施魏因施泰格说等等他,跟着追了出去。
“米歇尔,米歇尔”
他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小尾巴,费力地想粘到大踏步走开的巴拉克身后,但又不敢大声呼唤他,担心声音在走廊中太明显,惹得别的队友也追出来看。
他好沮丧地觉得自己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