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小时候都会想象自己变成别的动物的,也许是他的童真来得太迟到太不合时宜了吧。
卡尔不说了,无奈地轻轻踢了一脚穆勒:“我不讲了好了吧,别再捂着脸了。”
他确实把这个话头搁置下了,卡尔没什么骑马的念头,虽说骑马已是非常安全的活动,但他的合同上还是写了不给骑,有球员曾因为骑马不小心扭伤了腰椎,还有球员因坠马而摔断了脖子。同样不能玩的还有赛车、滑雪等极限运动,这都是拜仁明令禁止他做的事。
卡尔合同的限制一向比别人更多,但他的薪资也是超一流的,所以没什么可抱怨的。
不能骑马,但马场环境很好,今日也难得是个好天气,很适合放松和散步。等翻过10月,第一次寒流到拜拜了。
走烦了,他们就坐在草地上或马场的露台上随意聊天。
穆勒到底还是提起了首发名单的事:
“你为了我去和教练说了吗?”
“我天天和教练说话,怎么就是为了你了?”
卡尔理直气壮,知道自己这样说话根本不算“说谎”。
“我不管,你就是为了我。”
卡尔没忍住笑了,扯了一点草往他脸上扔:“美得你。”
穆勒笑着伸手挡,任由柔软的草屑掉到衣服上,看着卡尔在阳光下变得金灿灿的蓝眼睛,情不自禁地低头微笑,把这一阵子的欢喜和羞涩藏住,才能重新抬起头话。
已经9月底了,啤酒节快到了。又是一年一度大营销的时间,赞助商、俱乐部市场部都快忙翻天了。
他们的传统活动有穿着短裤端着巨大的酒杯拍个特殊合照。
还要参加很多外景综艺的拍摄。
今年市场部好像盘下了慕尼黑西南郊不知道哪个湖畔边的民宿,要带他们去拍一整日综艺,大概是模拟传统居民的一天。这工作想想就烦人得要命——一整天假期被浪费在那儿拍这玩意!但穆勒却积极报名了。
“那简直就是我小时候的生活!——劈柴,喂马,开啤酒,煮香肠,钓鱼你笑什么,可恶的富家小少爷,才不懂巴伐利亚乡村男孩的童年生活。”
“你家在小城市里,才不是乡村好不好。”
“但我们确实会去湖边玩,那真的很有趣的。”
穆勒看着卡尔,有点撒娇的意思:“去一下,好不好?我没问乌尔里克你有没有时间,她肯定会觉得拍摄一整天太久了,更希望你去忙别的工作。”
“知道我屁事多还问我。”卡尔往草坪上躺了下去,有点心不在焉:“再说吧。”
“我要是把曼努也喊上,你是不是就更乐意去了?”
“关他什么事呀。”
“你不是跑他家里去了吗?”
卡尔:???!
他差点吓得一屁股坐起来。
但刚这么一激灵,他就意识到了,诺伊尔又没疯,才不会把那些烧话烧事告诉穆勒,于是他反而更镇定地躺着了,像是没有任何值得遮掩的事:
“哦,我和他一起上班那天吗?”
“一大早找他做什么呀。”
“把他从床上薅起来,让他别为了门将教练的事那么疯。”
卡尔更镇定地扯谎,反而诺伊尔的门将教练这个事还没完,比外贝外还长久,重回首发名单的外贝外已经又阳光开朗了,但门将教练还在和安切洛蒂二轮谈判,也不知结果如何。
“为了这种事早起干嘛,你最近睡得好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乱操心。”
“曼努埃尔也就在你面前脾气好,你把他弄起来他也不生气。”
卡尔无奈地笑了,又揪小草往他脖子后面扔:“这吃的哪门子醋啊,他和你关系难道不好吗?幼稚。”
穆勒捂住衣领不让他攻击,嘟哝着才不是这一类的话,也顺势往他旁边躺下了。
“我就是太老实了,从来没搞出什么事让你烦。”
笑死人了。卡尔忍不住微笑着扭过脸去,轻声说:“好啦,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对不对?谁是更衣室里最好的球员,是托马斯。”
穆勒无情地戳穿他哄人的假话:“但你这两年都把票投给罗伯特了。”
卡尔:
“他是个波兰人嘛,总是需要偏向他一点点。如果他也是我们青训出身的,大家自动会把票投给他,我就不会刻意注意这一点了。别小气。”
“罗伯特都来了好多年了,你还这么偏心他。”
“他再踢二十年也换不了国籍,这不叫偏心,叫公平。”
今年有很多新仁加入俱乐部,按惯例也要带上家眷,换上巴伐利亚的传统服饰,一起参加节日的。
虽说他们会去个别酒厂的帐篷做媒体活动,但大部分时间里,拜仁总是会设立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大帐篷,来招待所有来宾。
大家什么也不做,就围在木桌两边,坐在木凳子上,畅饮啤酒,聊天说话,每一杯都是1l的容量,送酒的服务员一只手能抓住五六七八杯,两只手带着十几公斤的酒稳稳地在人群中穿梭,卡尔到现在都不懂她们看起来没强壮肌肉的胳膊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每每看了只能惊叹一声真是嘚国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