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吗,还是说友情的烈度从来都不低爱情,大家除了不会fuck之外和恋人并无差别,而恋情也从来都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好东西,只是一群人编造出来骗另一群人的鬼话。
卡尔又询问他:为什么?”
他把我当南桐似的,我受不了这事——我对他做过什么吗?从来都没有。我只是想做一个好朋友,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那么警觉,难道我会qj他,神经。
这种话可以告诉卡尔,但并不准确,准确来说波多尔斯基是被刺痛了,他有关于人际关系的迷惘,但却连和施魏因施泰格表达都不能表达、靠近都不能靠近,唯一倾诉的对象卡尔推开他,在他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忘怀一切只是做个循规蹈矩的好朋友时,施魏因施泰格也要过敏似的推开他。
可推开这件事本身不就是说明所有人都能感到空气里不一样的气氛吗?感受到眼神,体温,心跳,但每个人却都要装成正人君子似的,像推开一个j女一样推开他。
做什么啊,多大点事,异性恋的世界难道就这么脆弱吗?人和人的友情难道就这么脆弱吗?空气上方的太阳是什么监视器,会立刻抓到犯法的人烧死吗?
波多尔斯基真的觉得恼火。
“因为你们都是胆小鬼。”他攻击道。
卡尔倒也不生气,因为他确实是个胆小鬼,被人骂了反而心头不知为何平静了很多——最近他一直是这样,因为内在厌恶和憎恨的声音太多了,别人夸他他反而觉得压力山大,别人骂他他反而感到坦然了。而且被当成胆小鬼也是一件好事,胆小鬼就不用面对许许多多的事了。
“确实。”他点头承认:“对不起,卢卡斯。”
他这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态度忽然让充满了对抗劲的波多尔斯基一下子有点垮塌下来,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没力。
如果换施魏因施泰格在这儿,肯定要和他犟嘴或扭打在一起,但卡尔就只是用比晃动的水波更清澈的蓝眼睛看着他,这让他又觉得有力无处使,有劲没地方用,于是气恼地说:
“我真的没法喜欢你,卡尔。”
“没关系,我也不喜欢我自己。”
“大太阳的,你骗鬼呢。”
波多尔斯基又钻回水里去,但过了几秒后忽然再冒出来,并把大量的水花泼到卡尔头上。施魏因施泰格正折返,刚结束第一个两百米,一下子不游了,也从水里冒出来,急着喊:“你们干嘛呢?”
“关你屁事?”波多尔斯基嚷嚷:“不是不要和我说话的吗?”
施魏因施泰格冤枉得恨不得像小鸭子一样伸出两只手啪嗒啪嗒拍打水面:“放屁!!!到底谁不理谁啊?”
卡尔已经自己发动,把水泼回去了。
他难得参与这种幼稚大战,玩起来倒是依然认真,在酣畅淋漓的泼洒中,波多尔斯基趁机骂了一百句施魏因施泰格,把心中郁气一吐而空。
他也冲着卡尔大喊:“我刚刚说谎的。”
但大家什么都听不清,只能听清彼此被砸中时候的惨叫——上帝知道,他们这种二十岁出头的顶级球星力气有多大。到最后甚至有在午睡的队友和教练都被吵醒了,站在窗户边喊你们俩在鬼喊什么,啊,怎么卡尔也在,你们在欺负卡尔吗?
好可恶的卡尔,小时候肯定是那种打完整个更衣室还被教练心疼地摸着脑袋问手手怎么红了的那种马屁精小孩。
波多尔斯基愤愤地想。
但卡尔真的把他那头碍眼的黑发往后捋,满脸水光、满眼也水光地冲他看来,露出仿佛是整个夏天中第一个可爱的、鲜活的微笑时,波多尔斯基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没出息地立刻在水花里散成泡沫了,咕噜咕噜地漂一整个水面,咕噜咕噜地随着卡尔上岸去,再重新拼凑成人形。
卡尔转身要来拉他,指尖展开,年轻的身体漂亮得不可思议。
波多尔斯基正仰着头看他,要将手腕搭上去,施魏因施泰格就忽然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把他哗啦一下又扯回了水里。
“你他爹!——”
波多尔斯基和施魏因施泰格扭打起来。
这下才是真的扭打,刚刚和卡尔玩的属实是温柔派。
但他们上来后就和好了,又开始勾肩搭背和傻笑。
卡尔的心情也是这么多天来最好的一次,他回房间洗澡换了衣服,感觉自己清爽轻快得不可思议,看到窗外依然是明亮美丽的阳光,下午最灼热压抑、不管做什么都烦躁痛苦不安宁的时间已过去了,一天却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他暂时忘记了关于生活的一切问题,只记得做一个头脑空空的、干什么都天经地义的顽皮蛋。队友们都起来伸懒腰活动准备吃晚餐了,卡尔也去,多日来难得愿意赏拉姆一个
好脸色,搞得拉姆都坐在桌边忍不住在那儿看他两眼后就微笑。
巴拉克不在,看不到他就像看不到“开始自责吧”的启动按钮一样,让卡尔的快乐延续了。晚餐时他还是和施魏因施泰格和波多尔斯基坐一起,奇怪的是他们俩依然要把他夹在中间,卡尔迷惑:
“不坐一起吗?”
“这样就行了。”
他们俩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