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男人声音沉冷,宛如她的债主。温颂清醒了一瞬,困得要命,随口回了句:“晚上吧,现在我要睡觉。”说完这句,就再没有声音传来。商郁正要挂断,隐约听见有浅浅的呼吸声响起,她睡着了。眼看要落在挂断键上的修长指尖微顿,男人收回了手,微垂的眼睫如鸦羽一般遮挡住他眸中的所有晦暗与涟漪。他放轻脚步,走到客厅随手拿了只耳机戴上,才回到书房接着办公。不知过了多久,家里门铃忽然响起。商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打开通话界面的“静音”功能,才起身出去开门,他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霍让自顾自地进去,“你电话一直占线,我只能过来了。”“什么事?”商郁散漫地坐到沙发上,长腿交叠,有种被人打扰的不爽。霍让打量着他的神情,也不着急说事,“怎么了,金屋藏娇了?”“藏你妹。”“你确实是想藏你妹。”霍让没个正形,支着脑袋往房门大开,明显空空如也的卧室看了眼,摇头道:“可惜,你妹还不想被你藏。”“……”商郁眼神凉凉,“这么八卦,去做狗仔得了。”霍让笑,“那我家老头子不得打断我的腿?”海城霍家,出了名的家风严谨,爷爷是部队大人物,叔伯也皆是从政,根正苗红得要命。家里能纵容他从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他哪敢折腾出别的花样来。耳机里,女孩似舒适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商郁面色稍霁,“你跑过来到底什么事?”“给你暖房的事。”见他没有待客之道,霍让自顾自地挑了款咖啡豆倒进咖啡机里萃取,慢悠悠说着:“岑野他们几个,听说你搬家的事,闹着今晚要过来给你暖房。”商郁想也没想,“今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