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钩子,让宋枝刚迈出的脚步骤然顿住,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猛地回头,宋枝的目光直直撞向陆之洲。男人站在走廊中央,西装革履,面容冷峻,看向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原来,许静识在他眼里这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用她母亲的医药费做威胁,逼她向一个屡次羞辱自己的人低头。宋枝的指尖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滚烫的棉花,连反驳的力气都快要消失。就在这时,许静识突然跑了出来,伸手轻轻拉了拉陆之洲的胳膊。她声音温柔,”之洲,算了,不用这样为难宋枝。”“我们就是一点小矛盾,闹几句也就过去了,没必要让你为了我跟她红脸。”她说着,还特意看向宋枝,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陆之洲果然顺着她的话,冷着脸转向宋枝,语气里的嘲讽更浓:“听见了吗?静识大度,不跟你计较,但你自己该拎得清。”“别以为仗着有点能力,就能在公司里无法无天。”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宋枝的尊严。宋枝看着眼前这对郎情妾意的模样,只觉得荒唐又恶心。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再争辩一个字。跟这样的人讲道理,只会让自己更难堪。转身的瞬间,宋枝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却依旧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朝着电梯口走去。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看身后那对男女一眼,仿佛身后的嘲讽和议论,都与她无关。直到宋枝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许静识才收起那副大度的面具,伸手紧紧抓住陆之洲的手臂。“之洲,我觉得……宋枝心里可能还是喜欢你。”“你看她刚才那个样子,估计是看到我们在一起,心里不舒服,才会一气之下对我动手的。”“你千万别因为这件事生气,免得伤了身体。”她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陆之洲?陆之洲垂眸看向她,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和眼里的委屈,心里的怒火渐渐被怜惜取代。他抬手轻轻揉了揉许静识的头发,语气放软了许多:“让你受委屈了。”“都怪我,刚才没及时拦住她,才让你挨了打。”“我不委屈。”许静识立刻摇头,伸手环住陆之洲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我已经有你这么好的人了,这点小事算什么?”“何况你刚才已经为我撑腰了,我心里特别开心。”她顿了顿,又故作体贴地补充道:“其实宋枝也挺可怜的,妈妈还在医院治病,工作又不顺心。”“她现在心里接受不了我们在一起,也是正常的。”“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好好跟她沟通,慢慢做她的工作,总有一天,她会接受我们的。”这番话,既表现了她的善良,又暗暗提醒陆之洲,宋枝是个潜在威胁,需要时刻提防。陆之洲搂紧了她的肩膀,“太懂事不是好事,别太委屈自己。”“嗯,我知道了。”许静识靠在陆之洲怀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她抬起头,看着陆之洲的眼睛,柔声说:“那我们先回去吧,我有点累了。”陆之洲点点头,牵着许静识的手,朝着办公室走去。走廊里的同事们早已散去,只剩下他们两人的身影。而此刻,电梯里的宋枝,正靠在冰冷的厢壁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刚才许静识那虚伪的大度,陆之洲那毫不犹豫的偏袒,像两根刺,深深扎在她的心上。她知道,自己在鼎盛公司,再也待不下去了。可是,竞业合同的违约金,母亲的医药费,像两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无法轻易脱身。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宋枝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往外迈步。就算前路再难,她也不能认输。走出公司大楼,宋枝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往前走。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医院不想去——怕母亲看出她的狼狈。出租屋也不想回。那里还留着周玉臣的痕迹,会让她想起那些短暂的暖意,反而更觉现实的冰冷。脚步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抬头望去,科技大学四个鎏金大字映入眼帘。红色的校门庄严肃穆,门口来往的学生抱着书本,笑容青涩又明亮,像极了曾经的自己。这里是她的母校,是她曾经意气风发、挥洒过汗水的地方,也是她人生中最辉煌的一段时光的见证者。大学时,她是芯片研发小组最年轻的成员,跟着导师做过好几个重要项目,拿过国家级的创新奖项。那时候的她,眼里有光,心里有梦,从没想过未来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宋枝站在门口,看着熟悉的校园,眼神渐渐变得恍惚。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枝?真的是你?”她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男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却依旧能看出大学时的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