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拉着周老头回屋,“老头子,老四是咱们亲儿子!”
老爷子弯身磕掉旱烟袋里头的灰,慢条斯理的说,“我知道。”
“那你……”还敢对他起杀意?
“我没想动他命,家里啥环境你也清楚,咱们真没银子了,一把年纪也没个地方挣是不?我想着既然老四有钱,不如找他借点?”
“你是说?”
“上点药,让他们一家子好好睡一觉,我们呢也就只拿点他该我们的孝敬银子。左右他还年轻,银子没了还能挣,你觉着呢?”
以后等他们花完了,若是老四又挣了,就如法炮制继续拿一点。
老头子只想想就身心舒畅,他好象以后都不愁银子了。
老婆子皱眉,如今家里困难,好象也只剩下这么个赚钱法子了。
老四还有房子,谁都偷不走,没了银子他和孩子也能过下去。
“成,就按你说的办,不全拿光,给他们稍微留点。”
到底亲生的,她不想做太绝。
老头子“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气让他不自觉眯眼。
留一点?
呵呵,既然去拿了他怎么会留一点?这不是他风格。
王八羔子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他不想他飞照样飞不起来。
“老头子,那药我们没有。”
“去买就是,当年能搞到手,现在定然也能搞到手。”
老婆子欲言又止,当年能搞到因为他们家老爷,现在家里钱都没,去哪弄?
愁啊!
赵氏也拉着周强商量怎么把骡车占为己有,“别想了,指望我们不如指望老爹,等着吧,爹会把骡车带回家。”
老宅的东西全都属于他,只要东西到了老宅,再不可能落别人手里。
“当家的,啥时候能回城?”赵氏突然凑近,周强下意识闪躲,这娘们莫不是疯了,大白天发啥春?
最近碰她也因为没法子找其他人纾解,就这他也只敢熄灯后干活,麻痹自己女人都一样。
将就自己的结果就是每次都很不尽兴。
“你干啥?矜持点!”
赵氏推了他一把,“你看看我都被磋磨成啥样了?再不回城这些年全白养了,昨日河边洗衣,我瞅着自己起码老了三岁!”
周强仔细打量她,确实有点倒胃口,没眼看。可就算回城也没她份,她得留下顶替他干活位置。
“别想了,二弟三弟不会允许,你也知道家里现在啥情况,如果爹娘知道镇上宅子已经被卖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打死我们?”
“关镇上宅子屁事,我要回家,要回去照顾孩子!”
“你冲着我喊有啥用?又不是我让你留下的,有本事找外头人喊呀。”
他都走不掉,她还想跑,美的她。
“赶紧滚去提水去,一会老娘又得骂你。”
赵氏狠狠剜了周强一眼,狗东西,早晚她会好好治治他。
周虎一路吹着风,赶着骡子来到镇上,去粮铺买了上好的高粱和糯米,买好坛子酒缸后,又去买了点肉,买了些鸡以及布匹,如今家里也算有女人了,女红总算有人干了。
还别说,这几日相处下来,买的两人还真不赖,眼里有活,家里地里全都收拾的有模有样,他觉得银子花的特别值。
这年头买人一次他能用一辈子,甚至他们以后的孩子也是他家下人,一次买卖能祖祖辈辈无穷尽,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不?
工钱也不用付,只要让好他们不饿肚子就行。
想到不饿肚子,他又去买了些粮食,粗粮和细粮全都要买,起码两个下人主食不能吃细粮。
想到夫子叮嘱,他又去买了些笔墨纸砚。
现在他最大问题就是字差,毛笔字真真不好写也不好练。
回来的路上,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酿酒过程。
前世他虽没亲手酿过酒,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基本的发酵蒸馏原理还是懂的。
这个时代的酒之所以度数低,口感浑浊,关键就在于缺少了“蒸馏”这道提纯的工序。
酒缸占地,骡车差不多满了,他才晃晃悠悠准备回家。
该卖往何处他已经想好了,卖野猪的那家酒楼就是很好的合作对象。
听人说这家酒楼幕后老板来头很大,掌柜的只不过算他一个下属而已。
不止镇上有铺子,县城和府城都有他的铺子,到底开了多少家酒楼谁都不知道,估计还有其他铺子。若能和他们搭上关系,日后酒就不愁卖。
他也怕,怕对方想直接买他配方,怕自己势单力薄干不过背后老板。
“虎子回来啦!”
周虎见她扛着锄头,“婶子这时辰还下地啊?”
“恩,去除除草。”
“那你忙。”
骡车后面,自觉跟着一群孩子,他们都好奇极了,想看看骡车里头长啥样,想摸摸骡子。
“周虎,你小子可以呀,都有自己车了。”
没有男人不爱车,看他赶着骡车的风光模样,眼馋坏了村里好几个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