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谈起买卖，老鸨态度大变，“柳绿虽然性子烈了点，可模样一等一的好，以后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这话就不对了。”周虎慢悠悠地开口，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您买她花了多少，调教又花了多少，我心里有数。
您留着她，固然可能赚得多，但风险也大。您看她这性子，象是能轻易屈服的？万一哪天想不开，寻了短见，您岂不是血本无归？
再者，她心不甘情不愿的，也伺候不好客人，坏了您这儿的招牌，岂不是因小失大？”
老鸨脸色变了变，周虎这话确实戳中了她的隐忧。
范宁性子烈，这一个多月没少折腾，打也打过，饿也饿过，效果都不大。
真逼急了，确实可能人财两空。
死丫头太不服软了，得日夜看着不让寻短见，就象刚才，几次撞墙都被客官拦下。
“五百两银子，公子觉得如何？”
周虎嗤笑，五百两？她还真敢说。
“既然老鸨不诚心就算了，我只不过怕丫头想不开死了，想想到底自己破了她，不忍心而已。
想来各人有各命，她到底只是个薄命人。”
他就算是冤大头，也不会花五百两买人，真以为他家银子大风刮来的？
“别忘了，昨晚我已经给了你二十两，之后她能卖多少你我心里都有数。”
夫子晃着发软的腿来找周虎，就听见了这句。怎么了？虎子被人讹了？
“出事了？”
“没有，先坐一会。”
“二百两银子，可以的话人我带走，不行拉倒你自己留着吧。”
周虎仔细算过，范宁应该不便宜，可二百两也算给高价了。除了系统奖励自己还要倒贴一百两银子，他的极限。
不是，他要娶她？系统还送媳妇？
难道此女真有啥过人之处？
“二百两太少，我若卖了就亏大发了，公子再给加点？”
楼里姑娘赎身，两百两算特别多了。尤其新来的这个已经算二手货，更是卖不上价。
“不卖拉倒，老鸨自己留着吧。”
“别别别，给你给你，今日她得罪了你，我就卖公子个好，将人给你了。只是先说清楚，她真的很难管教。”
“好不好管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周虎掏出银子要了身契，范宁也被带了进来。
“不是，你……”
明知道他和范家关系还买了他闺女，以后日夜相处，不是膈应他吗？
周虎苦笑，他也不想，只是此女系统让他买，他不敢不买呀。
“你听说我，”周虎凑近夫子耳朵，酱酱酿酿解释半天。
夫子只听懂一事，不买怕是会没命，丫头寻死觅活。
他尤豫了。
“就说你不能挑他吧？偏不听。”
象他那个便宜还不错，经过昨晚，他知道了啥是真男人。不对，体会到了做男人的快乐！
范宁站在门口身子发软，泪流满面，跟着这个男人走也好，伺候一人总比伺候无数男人来的好。
再说了，经过昨晚她本就是他的人，这人看着也不象恶人，再坏总没在这里坏吧？
以后若是此人厌弃了她，她就求离去找爹娘。
其实她早就存了死志，就是放心不下被流放的家人……
夫子在一旁看得心情复杂，既觉得周虎此举有些冲动，又隐隐觉得，或许这对范宁来说是最好的出路了。
只是……他看向周虎，眼神复杂，这家伙，难道真要娶个青楼出身的女子？虽说是个清倌人，可这名声……
他得劝劝周虎，此女娶不得，实在不行留在身边解解闷算了。
说起来，他也该寻个良人解闷了，现在生个孩子他还能将他养大。
周虎利索地付了钱，拿了卖身契，对范宁道：“走吧。”
范宁擦了擦眼泪，默默跟上。
出了青楼，冷风一吹，周虎才觉得这事儿办得有点……超出计划了。
他本来是带夫子来开荤的，结果自己先买了个女人回去。
“夫子，你看这……”周虎有点不好意思。
夫子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是……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他顿了顿，低声道，“真娶回家？孩子们那边……”
“先养着吧。”
对于媳妇他很认真，认准了就是一辈子。
“你心里有数就好，走吧走吧。”
夫子叹气，就说这里不能来吧，看看都是啥事，两人出门三人回家。
回家孩子们绝对翻天。
周虎又去布料铺子给范宁买了些衣物让她换上，“你还有需要的东西吗？”
“没有。”
以前的生活就是一场梦，现在的她必须得学会清贫生活。
人的欲念无穷，爹就是因为欲念太过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夫子一路上都在摇头，一旁的范宁距离他远远的，总觉得车厢里的人不待见她。
也是，一入青口深似海，里头待过的人谁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