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云知知看得一阵无语。
这人怎么跟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往外吐!
简直比那个精明的归宁甫还要难缠。
云知知不想再跟他来回拉锯,直接上前,玉手一挥,从那堆宝物里划拉出许多,只剩下不到两成,推至对方面前,干脆利落。
“就这些!已远远价值五百万品灵石!”
卞南风看着那骤减的份额,抿紧了唇,沉默中透着明显的不情愿。
云知知也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指着他,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修士,怎么算计起来,比世俗商人还要市侩?你你你……你身为修士的孤高、冷傲呢?”
云知知向来秉持“顾客为上”的原则,很少会当面挑剔客户的不是,除非对方实在太烦人了。
比如眼前这位!
可即便被她如此直白地数落,卞南风依旧神色不变。
既不见恼怒,也无半分窘迫。
仿佛刚才那番话,只是清风拂过山岗,未在他心湖中掀起半分涟漪。
用“老油条”来形容他,真是太贴切不过。
他这番做派,反倒让准备继续理论的云知知一时语塞。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才好。
卞南风眸光微黯,沉吟片刻,方才抬眸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似藏着无尽风雪。
“云姑娘谬赞了。‘年轻’二字,于我而言已是奢望。我虚度一百二十余载,其中百年……皆在颠沛流离中挣扎求存。”
他语气微顿,似在回忆那不堪的过往,声音愈发低沉。
“我自幼失怙,无依无靠,不知温饱为何物,更不识人间暖意。为一口吃食,可与野狗争抢;为半块灵石,能向仇寇折腰……这身你所谓的‘市侩’,便是在那泥泞尘埃里,一寸寸磨出来的求生之壳。”
云知知,“……”
这这这,这家伙,怎么还卖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