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渊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这王府里,倒真有个把说实话的。”他盯着她腰间的药囊,“你治好了柳婉柔的毒,又救了本王……图什么?”
“图王爷活过这个冬天。”云知夏背起药箱,“王爷若死了,这满府的毒妇恶奴,谁来替我收拾?”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云知夏。”
“嗯?”
“明日起,搬去东苑。”他扯过锦被盖住双腿,“冷院风大,你那药园子,该换个向阳的地方。”
云知夏脚步微顿。
东苑是正妃该住的院子,他这是……要扶正?
她没回头,只应了声“好”。
回到冷院时,天已蒙蒙亮。
云知夏点起油灯,铺开宣纸,凭着记忆画出那枚刺青。
她翻出从旧书摊淘来的《蛊毒篇》残卷,越对照越心惊——蚀心蛊的解法,残卷里只提了半句“需以蛊主心头血为引”。
她取出随身小刀,划破指尖,将血滴进昨日剩的药汁里。
血色慢慢发乌,溶毒能力比前日弱了三成。
云知夏捏紧药汁瓶,指节泛白——她的身体,竟也在被某种毒素侵蚀?
窗外忽然传来轻响。
她猛地抬头,只见窗台多了个青瓷小瓶,在晨雾里泛着幽光。
瓶身刻着极细的“沈”字,是前世的名字。
云知夏伸手去拿,指尖触到瓶身时,凉意顺着皮肤爬进骨头。
是谁?
怎么知道她前世的名?
风卷着晨雾灌进来,油灯“噗”地熄灭。
黑暗中,她握紧小瓶,听见自己心跳如擂。
(次日清晨,云知夏将那枚刻“沈”药丸置于研钵中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