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上“神经锚定剂&bp;编号002”的字迹还没干。
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墨七从阴影里走出来,玄色暗卫服沾着露水:“王爷让人抄了手术记录,连猪脑的图都拓走了。”他顿了顿,又道,“薛院判的奏折,奴才截了份草稿。”
云知夏接过那张纸,借着烛光看见末尾的朱批:“此女不除,医道不存。”她轻笑一声,将纸折成小方块,扔进炭盆。
火星子“噼啪”炸响,映得她眼尾发亮,“他们要捂我的嘴?”她拿起新配的药瓶,对着月光看里面流转的蓝光,“那我偏要让这声音,震得太医院的瓦都往下掉。”
夜风掀起窗纱,带进来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
小七蹲在院外的老槐树下,裹紧了云知夏给的棉斗篷。
他望着药庐里晃动的人影,听见更夫敲过三更,又敲过四更。
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他才看见云知夏推开窗,将一株新栽的药草放在檐下。
“小七。”她的声音里带着晨露的清冽,“去把药庐前的青石板扫干净。”
小七愣了愣,突然听见院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跑出门去,只见东边的巷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有抱着病儿的妇人,有扶着老父的青年,还有背着药篓的赤脚药农。
最前面的老妇举着个破碗,颤巍巍地说:“姑娘,我家孙儿发烧三天了,求您……”
小七回头看向药庐,晨光里,“济世”二字的金漆正闪着暖融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