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响。
云知夏站在药庐后的高台上,望着宫城方向的灯火。
她手里攥着半枚兵符,青铜表面的血渍已经发黑——是今早小哑拼了命从乱葬岗捡回来的,上面的“靖”字缺了半边。
“王妃,他们会收手吗?”白芷抱着披风站在阶下。
“不会。”云知夏将兵符塞进衣襟,“谢无音伤了心脉,云知秋醒了脑子,柳如絮那个毒妇……”她转身时,药炉的火光映得眼底发亮,“她必定要亲自下场。”
宫墙那边突然亮起一盏灯笼。
裴公公的影子在墙头晃了晃,笔杆子在竹筒里磕了磕——这是他记密报的习惯。
云知夏望着那抹影子,嘴角勾起冷笑。
“白芷。”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去库里取那套翡翠头面。明日户部要是来人……”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三匹快马从西城门方向奔来,马上的人举着明黄幡子——是宫里的传旨官。
云知夏望着那抹明黄,眼尾微挑。
她早该想到,裴公公的密报送得这样快,宫里的人又怎会坐得住?
药炉里的火“噼啪”炸响,火星子溅上夜空。
宫宴的风波还未平息,新的局,已经烧到了靖王府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