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夏望着那抹鲜红,想起昨夜在祠堂补的族谱名讳——原来规矩从来不是死的,要看执规矩的人。
暮色漫进窗棂时,最后一道章程落了笔。
云知夏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将柳婉柔的私账抱进医馆偏室。
小哑已经生好了炭炉,火星子噼啪跳着,像极了祠堂里新补的烛火。
“烧吧。“她将账册一页页撕下来,扔进炉里。
火舌卷着墨迹往上蹿,映得她侧脸忽明忽暗。
忽然,窗外传来瓦片轻响。
小哑猛地转头,手指向厨房方向——一道黑影正翻墙而过,怀里鼓鼓囊囊,像是塞了账册残页。
云知夏的眉峰挑了挑。
她拾起案头的笔,笔尖在“药库分级管理条例“上点出个墨点:“想烧证据?“她望着渐弱的火光,轻声道,“晚了。“
风卷着灰烬从窗缝钻进来,落在她新写的条例上。
最末一行是她刚添的:“毒性药材双人双锁,补益药膳提前备案。“她伸手拂去灰,目光落在条例旁夹着的脉案上——是老太君的,“九节菖蒲“三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圈痕里还浸着半滴未干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