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贺言勋被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吵醒。睁眼的时候,天灵盖都跟着跳了跳。他拿过手机,看见是许肆安的来电。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在房间里寻找某人的身影。“喂!”“师兄说你还在睡,我两个小时后回国,你要一起回?”贺言勋坐直身体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真他妈疼。“他呢?”黯哑的嗓音让电话那头的许肆安低笑出声:“他天亮就走了。”走了?卧槽!BD无情是吧?“不回。”隔壁房间的许肆安眼底略显疲惫,低头亲吻熟睡的人。昨夜,他明显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居然也会出现异样,不止乔絮想要,他居然也想。有一种他才是被下药的感觉。一夜未眠,许肆安让助理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他得想办法,从许时然那里拿到母蛊。让乔絮怀孕,是最后的退路了。可是,这条退路也是个未知数,也是双刃剑。两个小时后,许肆安抱着熟睡的乔絮上了回国的飞机。一路熟睡的乔絮把许肆安吓得脸色发白。飞机落地后直奔医院去。前两次,乔絮并没有出现嗜睡的情况,可这次······他居然叫不醒她。来接机的常熠脸色紧绷,车开得飞快。“哥,你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要不然······”许肆安亲了亲熟睡的乔絮:“阿熠,可我见不得她疼。”常熠从镜子里,看着从前肆意张扬的男人红了眼睛,心里不是滋味。医院病房门口,许肆安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见一面。”三十多个小时未眠的男人,眼眶布满了红血丝。许时然脚步一顿:“找我什么事?”“你爸······”许时然拉开椅子坐下:“我姓许,我跟你才是一个爸。”“小安,这么多年,我欠你一声对不起。”许肆安哑声开口:“乔絮中了蛊,你·····时良死前,说母蛊在你这里。”许时然眉心微拧:“我这里?”他摇摇头,想不起来时良什么时候把那种东西放在他身上。“或者,你可以告诉我,那个蛊长什么样子。”许肆安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失望,薄唇紧抿:“不知道,我没有见过。”忽然,许时然拉开手臂:“是这个吗?”许肆安眸底一颤,抓住他的手臂。果然!跟乔絮小腹上一抹凸起一样。可是现在,他需要怎么取出来?许时然淡声开口:“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的,回国后就发现有了。”“这东西可以去医院取出来吗?”许肆安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从泰国巫蛊师那里了解到,母蛊一旦进了寄体,母蛊死,子蛊的寄体必死。但是母蛊寄体死亡,母蛊还会重新找寄体。“小安,你需要我做什么,你明说。”反正他现在孤身一人,烂命一条,欠许肆安的,能还一点是一点。“不知道,等我想到了再联系你吧。”他很无助,乔絮遭受这些无妄之灾都是因为他。大学时的断崖式分手,半年前乔母的绑架,还有这次。都是因为他。痛苦又迷茫,他要怎么样向乔家父母交代,他不久前才对乔絮的父亲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她。结果他把人照顾成这样。许时然走后,他开车回了医院,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他不断回想乔絮跟他在一起之后发生的种种,可是,他真的很爱乔絮。放手一次痛苦四年,他就像瘾君子,离开乔絮,他会死的。直到常熠打电话,说乔絮醒了。电话那头支支吾吾让许肆安一颗心沉到湖底。入院时,乔絮做了全身检查。他推开车门往医院里跑,电梯都来不及等,一口气爬上了六楼。常熠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哥!”“医生来过了?”“嗯。”常熠欲言又止:“医生说,我姐以后……”“阿熠。”许肆安打断常熠的话:“我不在乎。”“可是......”乔絮很在乎。“没事,我哄哄她。”病房里,乔絮坐在床上打电话,脸色有些苍白,但带着淡淡的笑意。“乔姐姐,过两天我到洛城可以住在你家吗?”“对了对了,我爸妈要回国了,到时候我跟我妈妈一起去,五哥说你病了。”“你放心,我妈妈很厉害的,她一定能给你治病。”乔絮对电话那头的童溪道谢:“谢谢你小溪,替我谢谢阿姨。”“等你来洛城了,姐姐带你出去玩。”许肆安坐在床边,等她讲完电话才出声说话:“小懒猪,真贪睡,吓死我了。”他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冰冷的脸颊,乔絮蹭了蹭:“就是困了。”“阿肆。”“乔乔,我会找到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