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胡茬的劫匪不耐烦地踹了一脚地上的背包。
张舒的手指在背包搭扣上微微发颤,表露出极度的恐惧,但他的心跳却异常平稳。
在这个时期的莫斯科,这样的抢劫案每天要发生几十起。
警察他们自己正忙着倒卖军火,可没时间管这点小事。
“是是是,我这就打开”
张舒用结结巴巴的俄语说着,突然改用盐城方言快速低语:“苟子强右二,陆真左一,陈冲胡茬男。”
背包拉链发出刺耳的”嘶啦”声,他故意将开口转向月光最亮的方向。
就在领头劫匪伸长脖子的一瞬间,他猛地将整包美钞抛向空中。
“美元!”
“Бakcы!”
惊呼声中,漫天绿钞如同受惊的鸟群般散开。
四个劫匪的视线本能地追随着飞舞的钞票,持枪者的枪口出现了偏移。
张舒的右手猛的窜出,拇指精准卡进马卡洛夫手枪的击锤凹槽。
苏联制造的这型手枪有个致命缺陷,击锤待击状态下极易走火。
他用力一扳,劫匪吃痛松手的瞬间,左手已经握住滑套完成了夺枪动作。
“砰!”
第一发子弹擦着领头劫匪的耳廓射入他身后同伙的肩膀。
张舒没有浪费这声枪响带来的震慑效果,一个侧步贴近劫匪,枪柄狠狠砸在对方太阳穴上。
左侧已经传来猎刀挥舞的破空声,苟子强他们已经按计划扑向了持刀的劫匪。
他顺势下蹲,马卡洛夫的枪管从腋下穿出,第二发子命中三米外举刀者的大腿。
“啊!我的…”
惨叫声被第三声枪响打断。
张舒这次瞄准的是脚踝,跳弹在泥泞中炸开一朵泥花,正好溅在最后一个持刀劫匪的脸上。
整个过程不超过七秒。
月光下,张舒保持着射击姿势,手枪的枪口在两个还能站立的劫匪之间平稳移动。
他的呼吸甚至没有急促,只有左手手背上一道细长的刀痕在渗血,那是夺枪时被滑套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