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见话题成功被引向侯为桂,便顺着这个由头,将侯为桂的技术背景、创业经历,简明扼要地向李富真介绍了一番。
他语气诚恳,分析透彻,完全是一副专注于事业、为公司寻揽栋梁的认真姿态。
张舒目光坦然地看向李富真,做出最后总结。
“所以,侯为桂和他团队的技术底蕴与管理经验,正是此刻星辰通信最需要的。我认为,他是总经理的合适人选之一。”
李富真听得认真,但心思却有一半飘在别处。
她看着张舒谈及事业时眼中闪铄的光彩,那种运筹惟幄、专注未来的男性魅力,与她平日接触的那些或阿腴奉承的商界人士截然不同。
他刚才拒绝自己,原来不是疏远,而是早已深思熟虑,有了更周全的人选安排,而且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
当然,在她的滤镜下,也隐约包含了对她的爱护。
“张董的眼光,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李富真嫣然一笑,她说着,便站起身。
“既然您已经有了全盘考虑,那我就放心了。”
张舒也顺势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准备赶紧把她弄走。
“李小姐能理解就好。公司初创,百事待兴,等我这边与侯为桂先生有了初步接触,再和你沟通。”
张舒既表达了这一块的工作他会持续推进,也暗示了现阶段无需她过多介入。
“好,那我等您的消息。”
李富真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前,她却又停下脚步,回眸一笑,“张董,再忙也要注意休息。您要是累倒了,星辰通信可真就难了!”
说完,不等张舒回应,她便拉开办公室门,翩然离去。
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
张舒站在原地,微微蹙眉,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突然发现这姑娘好象有点恋爱脑啊!
另一边,李富真独自走在信诚办公楼的走廊里,她的脸颊微微发热,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刚才办公室里的每一幕。
他拒绝她担任总经理,是怕她辛苦,舍不得说她。
他迅速抛出侯为桂这个人选,是早有谋划,展现了他的远见和负责。
那份果断,恰恰说明他是个有原则、不轻易被感情影响判断的强者。
最后,她关心他,他虽然没有直接回应,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心里是受用的,只是碍于身份和场合,不好表露?
他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我!!
李富真在心里得出了结论,一丝甜蜜的涟漪再次荡漾开来。这种克制的关心,比直白的嘘寒问暖更让她心动。
她觉得,自己似乎更了解张舒一点了,一个外表冷静、内心却充满担当和细腻情感的男人。
这场原本可能因拒绝产生的尴尬,在李富真一番完美的自我攻略下,彻底转化为了更深层次的期待。
她不仅没有因为被打发走而感到丝毫失落,反而对张舒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张舒对李富真心中所想一无所知,此刻他心头惦记着的,是得尽快去李婉棠家一趟。
从过年忙到现在,连个象样的问候电话都没好好打过,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他将前些日子在苏联,特意委托将军帮忙搜罗的几件礼物重新整理了一遍。便通知杨昌备车,径直朝着紫薇花苑驶去。
敲响301的大门,开门的是李婉棠。
见到张舒赫然站在门外,她眸中瞬间绽开难以掩饰的惊喜,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你还知道回来呀?”
如今李婉棠已不再去盛阳制衣厂上班,而是全身心投入到张舒为她规划的慈善事业中。
一上手,便是信诚周边的两条公路和烈士纪念馆两个项目同步进行,忙得脚不沾地,却倍感充实。
张舒眼中含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新工作感觉怎么样?吃得消吗?”
“特别好!”
李婉棠声音清脆,“虽然比在盛阳时忙多了,但每一分努力都看得见,比以前在办公室织毛衣混日子强多了。”
这时,闻声从卧室走出来的陈佳琳恰好听到这句,不由得嗔怪地瞪了女儿一眼。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都是正经工作!”
她随即热情地转向张舒,“小张,快进来坐!别在门口站着。我这就打电话让政华回来,他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高兴!”
“阿姨,不用特意打扰叔叔工作。”
张舒连忙摆手,语气带着歉意,“怪我,这趟去苏联时间耽搁得久了,没能及时来看望您和叔叔,实在过意不去。”
陈佳琳脸上笑开了花,“哎哟,你这孩子,跟我们还需客气这个?当然是正事要紧!我们这边早晚来看看都一样!”
话虽如此,她脚下却没停,径直走到电话旁,拨通了李政华办公室的号码。
张舒心中了然,长辈这话是客气,但他要是真顺杆往下爬,就显得不识礼数了。
尤其才刚订婚不久,这些细微处的尊重,往往比大事更能体现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