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现实激烈交锋。然而,对朝廷、对皇帝根深蒂固的恐惧最终占了上风。他眼神一狠,再次握紧了刀柄:“你说得对!狗皇帝,纳命来!”就在这千钓一发之际!
“报!”
一个白阳会众连滚爬爬地冲进来,面无人色,“香主!不好了!外面……外面全是御林军!我们被包围了!”
话音未落,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已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箭矢破窗而入,瞬间放倒了数名会众!
“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黄江骇然失色。周凌却悠悠一叹,仿佛早已等候多时:“朕早说过,慈云寺的黄金,不是那么好拿的。”
刹那间,芳如全明白了。
那所谓的"慈云寺黄金",根本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周凌故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那个贪婪的喽啰,甚至可能早就料到她会阻止,而他与暗卫之间,必然有着某种约定,一旦有人去挖掘慈云寺的榕树下,便是皇帝遇险、需要紧急救援的明确信号!
“黄香主!快杀了他!"芳如声音尖利,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御林军马上就到!再不动手,我们都得死!”
黄江闻言,脸色骤变,猛地抽出腰刀。
然而,已经太迟了!
屋外骤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与兵刃撞击声!脚步声如雷鸣般由远及近,瞬间将这小屋包围!
“御林军在此!逆贼速速受降!”
门板被轰然撞开,无数身着明光铠甲的御林军精锐如潮水般涌入,为首的将领目光如电,瞬间锁定被缚的周凌,单膝跪地:“臣救驾来迟!陛下受惊了!”混乱之中,白阳会众惊慌失措,试图抵抗或逃窜,但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御林军面前,无异于以卵击石。
黄江见大势已去,悲吼一声,挥刀欲做困兽之斗,却被数名御林军高手团团围住,顷刻间便被制服。
芳如心知不妙,趁乱闪身向后门退去。
她身形灵活,借着桌椅和混乱人群的掩护,竞真的被她溜出了小屋,一头扎进漆黑的夜色里。
她拼命奔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耳边是追兵的呼喝声和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冰冷的夜风刮过脸颊,却吹不散心底那彻骨的寒意,周凌早就计算好了一切!
他像个最高明的棋手,悠闲地看着他们在棋盘上挣扎,却连他们每一步的退路都早已封死!
突然,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树影,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正前方,彻底封死了去路。
芳如猛地刹住脚步,心脏几乎跳出胸腔,呼吸骤然停滞。周凌负手而立,不知何时已挣脱了束缚,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墨色常服,衣袂在夜风中微扬,姿态闲适得仿佛方才那个阶下因从未存在过。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夜风吹起他额前几缕墨发,更添几分不羁。
他静静地看着她,如同欣赏一幅失而复得的名画,目光深沉如渊,带着一种捕猎者将心爱猎物逼入绝境、即将品尝胜利果实的满足与欣赏。“沈小姐,“他开口,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尾音带着一丝慵懒而危险的磁性,“这夜深露重,慌不择路的……你要跑去哪里?”芳如步步后退,鞋跟碾过枯枝,发出细微的碎裂声,直到脊背重重抵上一棵粗糙冰冷的树干,退无可退。
她看着他一步步不急不缓地逼近,那强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网,将她牢牢罩住,几乎令她窒息。
周凌终于在她面前站定,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混杂着一丝凛冽的夜风味道。
他伸出手,并非粗暴地抓她,而是用修长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带着磨人意味地拂过她因奔跑而散落颊边的一缕湿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滚烫的耳摩芳如浑身一颤,想要偏头躲开,下颌却被他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力,迫使她抬起眼,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怕了?"他低笑,拇指暖昧地摩挲着她细腻的下颌皮肤,感受到她肌肤下细微的颤抖。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瓣,带着灼人的温度,“方才在屋里,不是还很伶牙俐齿,要取朕的性命么?”
芳如想开口斥责,却发现喉咙干涩,发出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颤:“你……放开!”
然而,身体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
被他指尖触碰过的地方,如同点燃了细小的火苗,窜起一阵战栗。那股熟悉的、属于他的气息强势地包裹着她,竟让她腿脚有些发软,心底深处甚至可耻地生出一丝被征服的悸动。
这种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感到无比的羞愤与恐慌。周凌显然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眼底的幽暗更深,满意地看着她逐渐染上绯红的脸颊和微微急促的呼吸。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间,芳如眼角余光瞥见身侧是一道陡峭的草坡。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趁周凌注意力稍分散的瞬间,猛地挣脱他捏住下颌的手,不顾一切地向坡下冲去!
可她忘了脚下的湿滑和坡度的陡峭,刚跑出两步,鞋尖便绊到一块凸起的树根,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惊呼一声,朝着黑暗的坡底摔去!预期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一只强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