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纽约。
华尔街,一栋写字楼的顶层。
巨大的交易室里,几百个屏幕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大卫·陈的专属交易团队,守在各自的终端前。
空气里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压抑的呼吸声。
今天是10月6日,星期六。
犹太人的赎罪日。
正常来说,市场应该一片平静。
但陈山的命令,是所有人必须在岗待命。
墙上的石英钟,指针滴答作响,指向下午两点。
一个交易员打了个哈欠,刚想起身去倒杯咖啡。
“啪!”
路透社终端的主屏幕,突然被一行红色的紧急快讯占据。
“埃及、叙利亚军队在西奈半岛和戈兰高地,向以色列防线发起大规模协同攻击。”
整个交易室,安静了一秒。
下一秒。
“战争!开战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整个交易室瞬间爆炸。
电话铃声,像疯了一样响成一片。
“买入!买入所有布伦特原油合约!有多少要多少!”
“把杠杆给我拉到最高!”
“价格!价格在飞!”
大卫·陈站在交易室中央,看着主屏幕上那根代表原油价格的绿色K线,像一根被上帝之手垂直拉起的标枪,冲破了所有的阻力位。
$3.5。
$4.0。
$4.5。
价格的跳动,已经不是数字,而是一片模糊的残影。
“头儿!我们的账户!”一个年轻的交易员指着一块独立的监控屏,声音在发抖。
屏幕上,代表盈利的数字,正在以一种反逻辑的速度疯狂刷新。
“一亿美金!”
“两亿!”
“突破五亿了!”
“上帝!还在涨!”
交易员们扔掉手里的电话,跳上桌子。
有人脱下昂贵的西装,在空中疯狂挥舞。
有人抱着身边的同事,又哭又笑。
“砰!”
一瓶价值不菲的香槟被打开,金色的液体喷洒在天花板和人群的头顶。
“我们是世界之王!”
整个交易大厅,成了一片狂欢的海洋。
他们在一个小时之内,赚到了这家公司过去十年都赚不到的钱。
大卫·陈看着这一切,他想保持冷静,但他的手也在抖。
他走到角落,想给自己倒杯水。
就在这时。
他办公室里,那台红色的专线电话,响了。
大卫·陈一个激灵,冲进办公室,关上门,拿起电话。
整个交易室的狂欢,被隔绝在外。
他拿起电话。
“山哥。我们赢了!我们赢麻了!”
“大卫。”
“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
大卫·陈身体一震,立刻站直。
“是,山哥。”
“平掉一半原油多头仓位。”陈山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过来。
大卫·陈愣住。
现在平仓?油价还在涨,全世界都知道,只要战争继续,油价就会冲上天。
“利润,全部换成实物黄金,从苏黎世交割,直接存入瑞士的银行金库。”
“剩下的一半资金……”陈山顿了一下。
“剩下的一半资金,连同我们的本金。”陈山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立刻,马上,用你能拿到的最大杠杆。”
“做空。”
“美国、英国、法国、西德、日本。”
“一个都不要放过。”
大卫·陈的呼吸,停住了。
做空全世界。
“山哥,这是……”
“战争,才刚刚开始。”陈山的声音打断了他。
“嘟。”
电话挂断了。
大卫·陈握着听筒,站了很久。
他推开门,看着外面依旧在狂欢的下属。
“安静!”
他吼了一声。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
“派对结束了。”大卫·陈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回到你们的位子上。”
“我们有新工作了。”
……
香港,和记大厦顶层。
梁文辉站在陈山面前,手里拿着刚刚从纽约传真过来的交易报告,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真实的飘忽感。
“山哥,大卫那边……已经平掉了一半仓位。”
“盈利……二十七亿美金。”
这个数字,让梁文辉感觉自己在做梦。
陈山正在给那盆文竹,剪去一根枯黄的枝叶,动作专注,仿佛那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知道了。”
梁文辉看着陈山的背影,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几十亿美金的盈利,换来的,只是“知道了”三个字。
“还有,苏黎世那边也传来消息,我们之前派过去的人,已经开始用第一批利润,在黑市上扫货了。”
“现在全世界的黄金价格,也在涨。”